七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结束了一段学习后的我和家人一同寻访嵩山。中岳嵩山坐落在河南省登封市,那里有我登山之旅中最独特的回忆。
从山脚向上望去——满眼的绿色,层层叠叠,却和谐地略显单调。走进售票口,迎面是一段高得过分的石阶,慢慢抬起头,它却紧抓住你的视线不放,一直延伸,蔓延……可视之处竟看不到转折点。我便在心中思量:“这却像爬楼梯一样,什么时候是个头?”一步一步,大家踏上了征程。
这样的乏味持续了十几分钟,四周开始渐渐出现了另一番场景:人头攒动的食品售卖处,通向上方的山间小路。其他的游客也长出一口气——爬完将近一百米的台阶后,才感受到自己是来登山的。太阳今天迟到了,于是很凉爽;趁着好天气,我们加快了上山的速度。
一蹶不振的太阳好像打算翘班,而将他取代的是满天的积雨云,彼此交错,上下分明。又行几步,忽然感觉有东西落在头上:一滴,两滴……竟然下起了雨。躲在一块能避雨的岩石下,我无奈地踢起了脚边的碎石子,他们滚来滚去,我的心情也滚来滚去——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满腔热血而来,却遇到这样的天气……雨越下越大,水珠从上面不断地落下,由点连成线,又布成一片……先不提暴雨会不会发生泥石流,就光是行路都变得阻碍重重。
幸好家里人准备了一次性雨衣,雨稍小一些后,我们套上雨衣出了“水帘洞”,走进一丝一丝朦胧的雨中,脚下的石阶上流淌着山上下来的水,将石阶冲刷得露出了久违的橘褐色,和大自然赋予的不规则的纹理。踩在其中,水花四溅……突如其来的乐趣使我不由得抬起头,推了推额头上的雨衣帽檐,认真环顾了一下四周。
当前的道路是“U”字形的,这“U”里面便是山谷。白日里看大概是深不见底的,但因为突然出现的雨,从中生起了许多雾——不,不如说雾气填满了整个山谷——白色,绿色混合在一起,眼中的景象好像都是虚幻的,它们亦真亦假地在光影中摇动,摇动……这短短的几秒钟,就像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几滴雨水打在额头上,将我从梦中叫醒。
夏季的雨并不冷,而是热烈的。在它的陪伴下,我们登上了山顶——原来雨是上苍给登山者的恩赐。
这场山和水的倾情演绎只持续了半小时,而雨中的嵩山却一直印在我的记忆里,不曾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