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是一个很浪漫的节日。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牛郎织女都要在鹊桥相会。据说在葡萄架下可以看到这一幕。但是,如果看见,眼睛会瞎的。”
那时候我们总想看到,却又怕小小年纪就瞎了眼。后来才知道,大人们怕自己听来的故事不够传奇逼真,故意吓唬我们小孩子的。但在那时,对于这些“奶奶的奶奶讲来的故事”是信以为真的。
城里的人过七夕常送花儿,村里的人有点儿稀罕事儿就唱大戏,七夕也不例外。只是算唱的曲目大多与爱情的有关罢了。
小时候常听人提起《红楼梦》,说什么看了《红楼梦》,好得相思病。好像“相思”之类的字眼于我们女儿家是极不益的,好像只有表现出羞涩之意才配得上女儿身。我那时大概以为自己是个凛然正义的女中豪杰,与这种小女人情态很不沾边儿,便时常端出一幅正儿八经的样子。最好的明证便是:一看《红楼梦》的电视剧,便倒头大睡,再没有一种摧眠术比这更见效的了。
直到后来,我读了王实甫《酉厢记》。“待月西厢下,人约黄昏后。”读了明清汤显祖写的《牡丹亭》,我的青春一下子觉醒了,女性意识空前高涨,以毛于后来对《红楼梦》百看不厌。
再就是七夕前后,大晚上搬了板登到附近村子去看戏。上好的大弦子戏,《天仙配》,讲到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那时候没有农活儿的时候,村儿里人天一黑,喝了汤就早早睡下,爸妈白天累了,自然没有时间带我去。我便央求大娘去看戏的时候带上我。大晚上的,跟着人群去看戏了。有骑自行车的,有徒步的,有骑三轮儿的,月亮凉凉的,听大人们讲着鬼神故事便出发了。
到了呢我只顾得睁着眼睛去看那儿的“弦子”到底有多大,要么何以叫“大弦子”戏呢?其实乐器也没那么特别,只是调式不同罢了。听说七仙女下凡的时候是从大槐树钱的一张画像你出来了三个真人,在一股白色的浓烟下。其实就是舞台效果里得干冰,但那时却以为真是仙女下凡。那仙女真美,那夜的戏好自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