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余晖和冬日的飘雪一同消逝而过,每日,我们与熙攘的人群擦肩而过,内心并不会有一丝波澜,但有的人,仅一面就让人终身难忘……
寒风像会跳舞的精灵,顽皮地钻进人们的衣领,不断侵袭着人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将脖子又往里面缩了缩。
目光私下游移,最终停在他的脸上。他裹着破烂的沾着各种油渍的大衣,面前的大碗里有着零星的的几枚硬币。他也不说话,将脸埋进衣领里,棉帽上许多棉线抽成了丝。每逢有人放了零钱,他就抬起头来说谢谢,眼里闪着诚挚的光芒。
站在小卖部里排着队,小吃的香味洋溢在店里。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叫声:“臭死了!什么味道啊!站远点!”回头,是他,站在人群中用一声声对不起回应身后女子的不满。
终于轮到他了,他说要一根烤肠,老板娘眼中闪过厌烦之色,随手夹起一根已经凉了的递给他,而他依然声声念着谢谢。他离开小卖部,转身向后面已经枯了的树丛走去。
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他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不一会儿,一直稍稍显肥的花猫走了出来。他蹲下身,掰下一半香肠放在地上,猫凑过来,大口吃着,而他则慢慢吃着剩下的一半。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将手中未动过的鱼丸放在地上。他用沙哑的嗓音说着:“谢谢你啊,小伙子。”我摇了摇头,对上他温热的目光。
我再一次端详起他的模样来,老人脸上密布着皱纹,枯黄的皮肤因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而干裂。身体也是单薄瘦弱,唯有一双眼睛,漾着清澈的光。
我与他,仅一面之缘,尽管他的样子与平常流浪汉无异,但却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他是食不果腹的流浪汉,却心心念念着一草一木,愿意与一只小猫分享自己的食物。那是来自心底的善良,虽然贫穷,却拥有博爱众生的情怀。
他用自己的善举教会我:善良不是摆在玻璃窗里的艺术品,而是伸手可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