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不时吹过一阵刺骨的北风,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发烧的我摇摇晃晃地走在冷清的人行道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公交车站。
上车后,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颤颤巍巍地倒向了一个座位。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脖子处越来越冷,彻彻底底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司机并没有注意到我,车厢内一片默然。恍惚中,我看到旁边的玻璃破了。“超低温”的元凶,原来是它。本能让我要远离它。
这时,上来一位裹在棉衣内的中年乘客,连叫两声“好冷”,然后他就蜷缩在一个座位里。我能看到他拿手提包的手在发抖。紧跟着,上来一个穿着很单薄的小女孩,小脸蛋冻得红红的,流着一小段清涕。她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每咳一声,我的心揪一下。此时,我的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用身体堵住破碎的玻璃。我挪了挪身体,毫不犹豫地紧紧贴在玻璃上。
车缓缓地启动了,我感觉一阵寒气冲进了身体,不禁哆嗦了几下。车在加速,风在增大,我与寒风开始了一场战斗。寒冷刺骨的风不停拍打着我的后背,寒气在我体内慢慢扩散,感觉像冰块直接放在我后背的肌肤上,针扎一样的疼。随着时间的推移,痛疼加剧,像刀割一样,我的身子有些经不住风的侵蚀了。我的心里却默默的念着:决不能让风吹进车厢里,不妥协,要坚持。
正当大战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了靠站的公交车。车中已无空座,老者慢腾腾地走到我身边。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助。此刻我犹豫了,但转念一想,为了老者,为了整个车厢的乘客,这座不能让。我向玻璃靠了靠,并回以老者无奈的眼光。车厢中有乘客小声议论,对我指指点点。我的脸上不自觉出现了一抹红晕,但我稳住了心绪,为了大家被误解,又如何。在颠簸的车上,我忍不住朝着老者的方向打了一个喷嚏。他“哼”了一声,转身而去。我只有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晚上,我发高烧40度,但我没有丝毫悔意,也没有向父母诉说被人误解,因为公正自在人心中。每当想起我的付出给大家带来了温暖,我就坚信我做对了,我的付出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