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极静谧。
房间那扇粉色儿的窗帘儿紧紧地闭合着,任由一种昏暗压抑缠绕着我。我瘫坐在床边,眼前总浮现出与妈妈面红耳赤争得不分上下的画面。不由眉头微皱,心头狠狠一揪,也许是我错了。
我起身去慢慢拉开那窗帘。霎时,一抹抹和煦的阳光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房间忽地一下便敞亮了。望着那点点尘埃在光线中翩翩起舞,我不由轻呼了一口气。
我贪婪地向窗外探出脑袋,企图得到更多的温暖充溢心间,可一眼瞥见了花坛一隅妈妈那瘦小的背影。好像一颗皱褶的核桃。我眼眶不由模糊了,转身走出房间,径直朝花坛奔去。
只见妈妈手持一把小铁锹,在绚丽的花坛里正低头抚弄着什么。“妈妈!”我哽了哽喉头,终于喊了出来。她缓缓转过头来,我正撞上了她那双温柔的眼眸,心中一块重石落了下来。我一个箭步走向她,“妈妈,你在干什么呀?”我斗胆好奇地问道。“锄草呢。”她淡淡地答道,随即又埋下了头。
看妈妈握着那小铁锹,一插,一转,一提,手用力拔,那小野草便乖乖束手就降了。盯着好一会儿,不觉野草已成小山堆了。“真厉害呢,我也要试试。”
我一个箭步跨进了花坛,信手拔起几棵野草,得意洋洋朝地上一甩。“这样可不行。”妈妈硬生生地打断了我。“为什么?”我不解。
“锄草得除根,否则野草还会生衍,与花儿们争夺营养的。”妈妈耐心地道明。啊,原来如此。
听了这话,我不由惭愧地低下了头,静默片刻。“妈妈,对不起!”我缓缓抬起头,吐出这句道歉。妈妈猛地抬起头,温和地道:“知道错就好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相视而笑。
躲藏在我心中那一棵棵忧患的野草,顿时被这莞儿一笑铲除得无影无踪。“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