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亥年之末,庚子年春初,荆楚大地疫,染者数万千。
点点雨滴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窗外乌云笼罩着天空,看不见一丝光亮,风声阵阵,“呼呼”作响。雨,猛地砸下来了,打在窗户上,路上,汽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切都变得模糊了。窗外的树木,被砸的树枝乱颤,被压的低下了头又“刷”的猛抬起来。我站在窗前,见此情景,思绪,不由得向远处飘去。
今年是一个特别的年,由于疫情,老家大年初一的团年饭显得格外冷清,桌上的每个人虽说都在谈天说地,好不快活,但其实彼此都知道,这只是强颜欢笑,心照不宣罢了。突然,一通电话破坏了气氛,似乎是社区的同事打给老爸的,爸立刻接起来,对方也不磨叽,只见得爸的脸色飞快的变换,最后坚定地说了句:“行,我马上到。”说着,立马放下了筷子,起身就走。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爸要去干嘛,不约而同说了句:“爸(杨书记),一切保重。”“嗯,好。”爸马上驱车赶向自己的社区。
窗外的雨虽然还在“哗哗”的下着,风声依旧“呼呼”作响,但是树木被压着的枝干们,弯曲的幅度越来越小,乌云也没有那么黑了,风雨,有渐渐变小的趋势了。
好几天过去了,我和妈早就从老家回到了城里面,待在家也不出去。疫情有渐渐好转的趋势了。可是这几天,爸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哪怕是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妈的眉头一直紧锁,时常看看手机,好似希望等到什么,但事实上什么也没等到。不过,就在那天中午,妈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脸上的悲伤迅速收回,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手有些颤抖的按下接听键,慢慢把手机放到耳边,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了句:“喂?”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是爸的电话。爸的语气有些急促,简单的交代了下他的近况,妈边听边说好,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爸说他会回家一趟,要取一些东西,要妈立刻开始准备,紧接着,爸又要妈把电话给我。我接过电话,说:“爸,你最近还好吧。”“嗯。”爸顿了顿,又说,“你啊,在家,要记得搞学习,多关心下你妈,我不在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该干嘛你该知道的。”“Yes,sir。”我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们啊。
不多时,电话挂断,十多分钟后,家门就被敲响了,妈立即放下手里的事,起身一路小跑去开门。一开门,果然是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裤,眉间是散不去的严肃,只是,以往没有的黑眼圈非常明显,整个人有些憔悴。他没进门,接过妈手中他需要的东西,然后从外套的口袋了摸出一瓶酒精给妈,转身就准备离去。妈问:“不准备进来休息下么?”“不了,我怕传染给你们”爸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声音里没有了以前的苍劲,转身进电梯,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父亲一瞬间多了许多白发,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时至今日,已经一个月了,父亲一个月未进家门,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我时常在想:不能颓废了,是有写点什么的必要了。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抹抹光照撕开阴霾,照亮了这片曾被阴雨覆盖过的土地。树下,几瓣花瓣落在泥水里,落叶一圈圈的打着转儿,远处,孩童们嬉戏打闹着,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笑声,麻雀们也三五成群站在电线杆上聊着天,太阳微笑着,静静的看着这片经历了风雨洗礼后,生机勃勃的大地
我在桌前,提笔,以自己的方式记录下这次疫情:已亥年之末,庚子年春初,荆楚大地疫,染者数万千,众人皆恐慌,足不出门户。时天下震动,南山抵守江南郡,白衣联军援江城,举国上下抗病疫,九州一心振龙魂,雷火二将敌生死,方舱阵地守四方。能者皆尽力,月余疫尽除。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