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只是因为从来不屑去问“为什么”,从不懂心疼自己的天真,心疼自己的笨。
时光如波,也许他一直都在书写着“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执著。三月的柔情由他执笔,七月的暴虐是他的真性情,看不透他。
但我从来无心顾忌,直到梦里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驻足,我始终看不清她的眼,却约瞥见她的泪,她似乎在这大千世界苦苦寻着什么--寻着什么?思索像是漩涡似的温柔,慢慢吞噬梦中的我,从不给我惊呼的机会,不容我停下。
梦醒,仅在午夜,星辰不散,忆着梦里的人,她在寻着什么?我想,也许是一纸遗失多年的书信,也许是儿时长空残烛的一粒星宿,也许是雷雨前心有不甘的一缕飞灰--这么想,仅仅是因为她日日地找,我夜夜地梦,但从未结果……
清风落落,绿萝衣衣,肆意地牵了衣袖的情。偶尔一次起得早些,朦胧的眼总被那眼疾手快的风在搭拢之前掀起,坐在父亲自行车的后座,听着老车满足的呻吟,不觉竟有满心的惊喜--也许每天的晨都是如此清明磊落,只是被窝里该死的温柔牵绊了我的眼光,止不住的冥想。
老车是我们家的两代元勋,岁月洗去了它年轻时的少年锐气,却吝啬地给了它一身病体。“久病何来友人访”,老车却有一位钟情的老友--我的父亲,父亲对老车可谓是挚爱,从不嫌弃老车的破落,反而疼爱有加,有时我甚至怀疑老车前世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我们姐弟两个总是嘲笑父亲的寒酸,父亲只是摇摇头,便去侍弄老车了,留下我和弟弟相视无言。
可此时醉意在清风抚揉中,鼻尖竟有些酸酸的,想起父亲看老车时的眼神,满是幸福的红晕,此时想想,老车是属于父亲一人的回忆,一人的细水流长。想到这儿,脑海里梦里的那人越来越清晰,我在靠前,她在走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不由惊了一跳--怪不得如此熟悉,这世间我最熟悉的莫不是自己!我发现自己和父亲有些相像了,再也舍不得丢弃任何一张纸,总是留着,留着,留到最后却在不经意间风化成了尘土飞扬……现在我才明白那些旧得发黄的东西才是我久久追寻的东西。
窗外蓝色的月光向我唱着一曲“曲终人散”,怀旧,也许是害怕一不小心来不及装进脑海的记忆被风一吹就散了。旧日,无论是残冬,无论是枫桦,终是漫天黄沙里最美的一线天,莫忘,一曲酒歌唱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