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高的是不甘沉沦,活得卑的是享受平凡。
——题记
日日轮回,依是彻夜难眠,细细凉风透过窗隙,月光下的人儿忽翻身起,披上外套,清风扑面,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眉眼清澈,阵阵愧疚泛上心头。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轻启房门,走下楼去,伸出柔荑从口袋拿出一把钥匙,捂在胸口,又放回口袋。天空似乎不是那么晴朗,如同一层薄纱网住了天空,云里雾里依然可以依稀辨析出月亮的模样,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得听见长长的叹息在回荡着。人儿的眸子轻转,看见一个伛偻着背的身影,穿的十分破烂,在地上捡拾着垃圾,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苦大的麻袋中,汗如雨下。细致的眸了随即暗了下去,几年前那个身影仿佛又浮现在眼前,迎来得却是一片寂静。
那年她十岁,在同学家玩,入夜渐微凉,繁华似锦的城市也沉沉睡去,娇小的人儿打开房门,有礼貌地向屋中人道了句再见便离开了,很多一户又一户人家的灯也熄灭了,人儿有些害怕却只能借那极黯淡的月光回家,凉凉月色,映在脚下,反着亮光如雪一般洁白,仿佛看见这月亮,心中则多一份陪伴,突然远远传来几声犬嗷,她的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害怕极了的她,紧抱着双肩跌跌撞撞地走着。远望去有一个黑色身影,她借助路灯,看清了那只狗的模样,又瘦又黑,身上不剩一丝肥肉,两耳竖直颈部强直,尾巴上下摇晃着。还不及人儿反应过来,狗就发疯似地甩着舌头向她跑来,女孩吓得敢紧就跑,看见一堵矮墙,顺势躲了过去,她用纤细地手强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生一点声音,可恐惧的眼泪还是从指间滑落。“——咣当”接着传来狗的哀鸣声,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墙根吓极了,突然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小姑娘,你没事吧?”惊魂未定的她从矮墙后慢慢爬出,看见那个脏兮兮的男人,大概有三四十岁吧。眼前的人裤腿高高撩起,头发打结,又脏又乱地盖在眼上,一双极破的军绿布鞋,男人的大半脚跟在露在外面,牙齿极黄胡渣脏乱,褪了色的衣服极不合身,脸上和身上沾满了尘土,男人的样子邋遢极了,人儿发出颤抖的声音,半晌才吐出一句“没事”来,却把后半句想说的“谢谢”生吞了下去,说完用黯淡的眼神蔑视了他一眼,男人深知女孩嫌他脏,为了尊重女孩,始终与女孩保持距离。女孩用手捏住了鼻子,男子立马低下头了,瞬时羞红了脸,向后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钥匙链用双手轻轻捧起递给女孩,那双手又脏又糙,仿佛是他前半生的写照,指甲缝里全是污垢,女孩甚至不想去接那串钥匙链,用无名指轻轻钩住锁扣便提了过来,女孩转身就走,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突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姑娘,以后一个人别大晚上出来了,父母是会担心的,另外,你长得真的很像我女儿,记着一定要好好学习,注意安全啊!”女孩突然脚步放慢,心头一紧,但又出于面子没有回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又继续赶路,说得声音很小,不知男人是否听见,听见刚才的话,女儿的脸有些发烫,无边无际的内疚,漫上心头。后悔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谢谢,却疯似地转头跑去,这时已不见男人的身影,女孩心中空荡荡,再也无心里害怕黑夜,心情沉重走向回家的路。
直到现在女孩也不曾见过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未曾说出那句“谢谢”每每想到男人的话就自责地难以入眠。其实最丑陋地不过是人们那颗只看外表的肮脏的心罢了!
平凡就是这样,以后俗眼中的卑微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