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在这一片灯红酒绿的都市中,你听到了什么,是鸣笛声,是大声谈笑声,是商场里的摇滚乐,这些喧嚣中的东西,只会使我们愈发浮躁。
多久没有试过,小楼一夜听风雨,看深巷明朝卖杏花了?
我常常喜欢听雨,只觉雨中有禅意,听的是一种宁静,一种韵律,也是一种文化。
北京的雨是粗犷而庄重的。庄重的故宫,庄严的天安门广场,豆大的雨珠滴在地上,如同珠落玉盘的声音好似有人在用琵琶弹奏十面埋伏,雨声密集有力,富有节奏,雄厚粗犷。
成都的雨是有生活味的,游走在天府之国的宽窄巷子里是过往云烟的缩影,一个记忆深处的符号,撑把伞,听雨。淅淅沥沥的,我听见雨打在龙堂客栈,打在门头上,打在梧桐树上,又溅入屋檐下的老茶馆的那杯清茶中。我听见雨打在墙砖上,又溅在地上,激起无数水花,又浅笑着,混入老人摆龙门阵的话语声中。
苏州的雨是轻柔的,真是像古籍中所讲,绵绵细雨,烟雨弥漫。走在街上全是温婉的江南女子和温柔清秀的少年,讲着细细软糯的吴语,轻轻地讲,轻轻的的笑,轻轻的走,雨也是,轻轻的,不仔细都不太听得到。寻一家点心店,煮茗听雨。雨声就像远方传来,纺织机作业时的沙沙声。隐隐约约,亦梦亦幻,汇聚在屋檐下的雨,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珠子。在这里听雨,时间被放慢了,有些坠入仙境的感觉,在这时,所有不顺烦恼,抛之脑后,心是平静的。
再去一座山。不高,不险,里面住了些学佛的人,母亲特意与我前去拜访。山半腰,烟云环绕,凉丝丝的,就像蚕丝,感觉很柔软。住宅很是古朴清冷。一片竹林,中间有一间砖房,进入砖房,内置古色古香,许多书画挂于墙,笔墨纸砚,整齐的佛经,一个香炉,一壶刚烧开的茶。摇曳的烛,以及,不小心溅进窗棂的雨。
那人请我们吃茶,窗外有些雨,身上某种灵魂被触及,使我很快乐。坐于窗棂,望篁竹,闭眼。我听到了禅意。那是雨溅在窗棂上的声音,那是雨溅入茶的声音,那是雨打在篁竹上如佩环的声音,那是,雨在佛经上晕染开细腻的声音,好似无声又有声。冷冽的雨,在这一刻是有禅意的。世俗喧嚣的雨怎懂禅意归山的雨的自在呢?
抿一口茶,嘴角藏不住的笑意,雨中禅意,涤荡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