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蜡梅,烈焰如火。开在医院的角落,也开在了我的心上。那宽大的衣摆,那满面的春风般笑容的老人也绽放在心上。
清晨,我静静地躺在手术室,望着周围满墙的手术仪器,和护士恬静的脸庞、温柔的语语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满脑子消毒水的味道久久不能消散。最终还是闭上了眼,昏死过去。
醒来,我在一间简洁、干净明亮的双人病房。我望向窗外,耀眼的阳光被映照进来。白色,无边无尽的白色,单调,严肃。一抹鲜红刺入我的眼球,一株腊梅静静地停息在枝头,左右晃荡。一个沉重的男声传来。
“哟,小娃娃。你醒了,我叫余庆生,是你的病友,你也可以叫我老余。”我也作了自我介绍。
自从我认识老余后,我们这间房成了最快活的一间房,每天老余都细心观察进来的护士,如果认识的就打趣几句,不认识的就逗到她捂着肚子出去。
“不得不说,你这技术有一手。”他害羞地转过头去。随后他又问”在学校碰到喜欢的没,叫声哥给你支个招。”
“没。”我低下头心里打着鼓。
“看你这样儿,肯定着上哪个小女娃了。”
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小时候的经验。而我始终望着窗外的腊梅,想着她明亮的眸珠,鸟黑的长发。在这段时间里,我通过了多次检查已经没有大碍了,休养几周就可以出院了。我回到病房。老余说:“老兄,恭喜你啊。出去以后报我余庆生的名字哪都好使。还有啊,我教你那几招记住没有?”他望望窗外的腊梅又着看我说。“顺便帮我带一支腊梅来,好挂念挂念你。”我点了点头。
最后,我出院了又恢复了学习的状态。早出晚归,三点一线。一个月后,我带着一株腊梅,准备为他老余庆生。
来到前台,我问:“余庆生,住在哪个病房?”未果,问到我和老余熟识的护士时,她说老余在今天早上去世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是因为肾功能衰竭。老余一次也没提过他的病情。按照护士的指引我来到了一片医院的公共墓园,我将正绽开的蜡梅放在他的墓前。往日的他,也逐渐在眼前浮现,那爽朗的笑容,那宽大的衣摆。
那束蜡梅,此刻也正绽放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