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番风信催,郭南间道有花开。"初见诗句,风信子纯洁的形象便驻在我心。
种一株风信子?
种一株风信子!
在青色的瓷盆里种下一颗风信子的种子,从此窗边便多了一抹淡紫。它,在土里是极不安分的,种子周围的泥土都被它撺掇松了,终于,它从土壤中探出头,那么柔弱,那么娇嫩。顺利的完成了它蓄谋已久的"出逃"计划。微风拂煦,旭日临窗,直洒在风信子刚挺直的腰背上,书桌上映着它那颗小小“脑袋”的影子。
风信子竟是先开花后长叶的!
初春三月,我偶然发现青色瓷盆旁点着几片藕荷色,略带弯曲的花瓣。眼睛顺势向上一扫,黛紫色的花体跃入我的视野,将头凑近仔细观察一番,它的花瓣颜色由浅到深,最外层是淡紫色,向里延伸依次是雪青色,绀紫色,最中央是呈椭圆形的酱紫色。好不漂亮!这别致的花瓣五个一组,围成了一簇簇小花,一株信子的上端由几十朵小花排列而成,饱满中又蕴含着温润。几天后,它才长出翠绿色的叶子。此时的它已褪去昔日的稚嫩,但是,它还不够茁壮。
而那天,未知的风雨突然来临。
轰隆的雷声,掠过的闪电,倾盆的大雨,我趴在窗台听着如狼嗥般的风声,看着眼前窗外这株弱小无助的风信子,却也无能为力。回忆清晨,阳光正好,我将它挪到室外吸取阳光,可谁曾想一上午竟将它遗忘,下午它竟要面对这呼啸倾盆的风雨。这考验着它,考验着这株还未经历风雨的“涉世未深”的风信子,同时也考验着我的承受力。我看着风雨无情的撕咬着面前的猎物,看着它的枝干几乎快被折断,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便转身离开。但是我还惦记着它,惦记着它的生死。隔天,我逡巡着拉开窗帘,我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窗边零零落落的花瓣似乎再无昔日里的别致,上面还沾着灰色的泥土,绿叶铺了一地,但是大体的花束还簇拥在一起,即使嫩枝已经歪斜,但它存活了下来。
风雨在无形中历练了它。
我想象着,那一刻,这株风信子是如何靠着自己扛过了暴风雨,它是怎样与风雨搏斗的?是否会被磨难打倒?但显然它没有,它没有控诉自然的不公,而是享受着风雨带给它的惊喜。我又想象着,当晨光映在它的枝叶上时,它是否会发光发亮;是否会伸展枝桠;是否会仰天嘲笑风雨的无能。我想,它会把最美的花朵从晨曦开向夜晚,它的颜色会在春光中浸染,点成最美的娉婷。
我似乎懂了一些:这风信子不正是我自己吗?那个迎光向前的女孩,晴朗蓝天下,昂头的笑脸,终将成为青春的曼忆。是啊,倘有一襟风信志,则艰险何惧?
风信败,风信挺,心存风信助梦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