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滑过味蕾,温暖注于心田。
——题记
“娃娃,想喝蛋花汤吗?”
“嗯!”
每年冬天,外婆家是我定要去的。多少年来,我始终被那座稍显寂静的院落所吸引,也被那一角暄暖的炕头所温暖,哦,还有那一碗浓浓的蛋花汤,那一丝丝藏在我心底的甜蜜与感动……
那年寒冬,我没逃过流感的魔爪,以为去不了外婆家,喝不到蛋花汤了。霜痕上窗皎,雪色入户白,我的脸色也像房间般苍苍白白,心里也如寒风般凄凄惨惨。难过中我看到了匆匆赶来看我的外婆。
她眉皱如山,满头银发仿佛一夜间失去了光泽,发间还残存着不少雪花化作的露水。外婆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抿了抿嘴,夹忧低询:“娃娃,想喝蛋花汤吗?”“嗯!”
窗外雪已停歇,看着外婆脚步蹒跚地进入厨房,心疼之下,我艰难地跟了过去。外婆的动作缓慢,却很娴熟。
“咔”,蛋壳破裂,刹那间,犹如烟花绽放。蛋白顺势包裹着蛋黄倾泻而下。些许的阳光穿过窗,明朗稀疏,给蛋黄蛋白披上炫美的外衣。
“噗”,蛋落入碗,恍惚间,似丝绸般滑过半空。我踮脚探看,蛋白清似明镜,蛋黄金若满月。
“叮”,水已烧开,外婆把水倾注进碗里,蛋白蛋黄瞬间沸腾,它们激动地交织、旋转、跳跃,碗里蛋花朵朵乍现,像极了春时的花海,惹人喜爱。临末,蛋花汤被葱花点缀,更令人垂涎欲滴。
“好啦,娃娃。”
汤汁入口,温暖蔓延全身,我幸福地笑了。
“外婆,等我长大了,也给您做蛋花汤。”
看着我笑,外婆也笑了,像碗里的花。我伫立墙边,静静地把这份爱藏于心底,它属于我,也属于外婆。
就这样,蛋花汤载满了我们祖孙间的无限深情。擦伤了,外婆的蛋花汤可治愈我斑斑血迹的伤口;换牙了,外婆的蛋花汤能安抚我惶惶不安的情绪;怕黑了,外婆的蛋花汤会保护我栗栗危惧的心灵……
时间就像变戏法似的,把矮的拉高了,把高的压矮了,唯一不变的是那藏于心底、香气氤氲的蛋花汤。
“外婆,等我长大了,一定给您做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