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郦道元,一名寄情于山水的学者。运气不好的是,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动乱。战争的残酷,使得我对人世已经看淡,再加上仕途的不顺,我,终成为了一名游于山水之间的散客。
这已经是我在外的第十个年头了。游历了多少条江河的我,又经由他人的推荐,我来到了所谓颇负盛名的龙门瀑布。正好,这是一次增补我的散笔《水经注》的契机。
龙门的上口,孟门,可谓是十分的险的了。这块石头来历不一般,据说是大禹所凿,这使得河水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飞快而猛烈地冲刷冲荡。走到近处,想看个究竟,但是没向前几步,那巨大浪花又使我惊讶了。潮水如同一只巨手,猛烈地拍击着石岸,震得大地颤动。碰了壁仍不甘心,河水又翻卷地怒吼着拍击回另一边石壁。这样的猛烈的冲卷,看得我有些发怵。目光稍稍收回,就看到一只纯黑的猛兽蹬着石岸要向我扑来。我心里惊了一下,刚要逃跑,却发现这是一块巨石,看上去似乎即将腾跃而起,又即将要落下石壁。但它牢牢地抓住了石壁,令我大为赞叹:这样的奇景,我只见过几次,真可谓是造化的鬼斧神工之作。靠近石头构成的孟门,我发现上面的孔洞大大小小,其中已经有的渗进了流水。“水滴石穿”这我是听说过的,但这次亲眼所见,确实是震撼。身上的衣服感觉有些湿漉漉的,看看周围,原来是水雾造成的。
再往前几步,在边缘往龙门下一望,即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免看得汗毛直竖、惊心动魄。假若这里没有瀑布,那便是万丈悬崖,摔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绕了一圈后,来到了龙门瀑布的底端。此时,我的恐惧感立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面对宏伟事物的渺小感:河水从上面顺势冲荡下来,好似山川崩裂,如一条玉龙般直冲而下,气势宏大。同时,那如同巨赑怒吼、山崩地裂的巨大声响,震着我的耳膜。太壮观了!太壮观了!我的骨里有一种活力在涌动,血液在沸腾。这种磅礴的气场,壮观的压迫感,令人激动得快要窒息一样。波浪从瀑布上冲下来,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加勇猛,急浪不断地冲至下面的水口。
在这龙门的河水的气势中,我一气呵成,写完了关于河水龙门的文章。乱世之中,我却钟情于山水之间,而这《水经注》,是我的心血之作,但愿,有人记得这本书就够了。
在每一次的游历中,我都感受着自然。也许,在将来不会再有战乱,愿这气势宏伟、生机无限的龙门河水与这天地的造化,见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