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见她时,大家都带着口罩,浅蓝色的口罩遮住下半张脸,就更显得她眼睛之明亮,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烁。虽然她只教我一年,但她严师慈母般的形象深深烙印在我心。她是我曾经的英语老师——林老师。
学生们都曾试图想象林老师那明媚的双眼下是怎样的一幅面孔,但无可否认的是,林老师的脸庞说不上出众,正如千千万中国人一样的面孔。若她淹没于人海中,并不会引人注目,但她对于学生们来说,有一种独特的光环笼罩在她身,又是那样亲切而特别!
在初一时,我们并没意识到她的好,甚至刚开始,因为严厉的“批评”或是琐碎的“唠叨”,都曾从她口进入我们的耳,逆反心理也让我们对于她讲的道理当作耳旁风。可到了期末啊,得知她不再教我们,她突然变得异常可爱,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如电影般放映着,爱与关切笼罩在每一个瞬间,回想起她曾说过的话,无不为之感动。
她的双眼更是特别,当你直视她的眼睛时,你会即刻感受到——也许是她作为教师本能的——关心与关切,但而后,目光仿佛在温柔地询问,又好像有些犀利,“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击中要害”,直击你内心,“在这种入木三分的审视之下,谁都没法遮遮掩掩”。刚接触之时,对于这道目光,也许还有些敬畏哩!
可当与她深入交往,这双眼又盈着充沛的情感。她心情愉悦时,那对眼睛“满含桀然笑意,犹如神奇的星光”,让人不自觉地也扬起嘴角;她内心受到感动时,“可以那样热泪涟涟”,明亮的眼会轻易盈满泪水,却又极富感染力;她生气或者纠正学生时,那道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它像枪弹穿透了伪装的甲胄,它像金刚刀切开了玻璃”“任何掩饰都抵挡不住”,任何谎话都逃不过。
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在说“我要穿着旗袍送你们中考”时眼里闪闪发光,是泪水、是希望;最令我感动的,是她在聊起学生时眼里的喜悦欣慰和期待;使我深受感触的,是因一篇阅读而蓄满泪水的双眼……
“这一对烁烁发光的晶体具有足够的热量和纯度”,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星般的双眼,在学生的成长道路上闪烁着;一个个美好的瞬间组成的璀璨星海,为学生铺了一条明亮的、充满生机、充满希望的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