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一个朴实又普通的农民,没有渊博的学识,也没有精湛的厨艺,唯有一双苍老的手,那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小的时候,常和外公一起去田间拾稻子。苍老的大手牵着细嫩的小手,走在田间小路上,暖阳下,我跑着跳着,一会儿踢踢石子,一会儿摘摘野花,好不惬意。田间已无劳作的人了,他们已经将稻谷收回家里,都在屋前路旁忙碌地翻晒稻谷,就等着吃上香喷喷的新米饭了。远眺,只有电线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偶尔能看到几只飞鸟在田间飞翔。
不经意间,感觉外公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外公的手越发的僵硬了,如同他下巴上的胡子一般“扎手”,有一种想要挣脱的念头。
到了我家的稻田,水已干涸。我并不会拾稻子,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只见,外公弯着他那已经有点弯曲的腰,一垅一垅的捡起收割机遗漏的稻穗,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这么多的稻子,不捡起来多可惜啊,捡回去就是宝啊,够家里的小鸡吃好几天了,萱萱,你说是吧!”我似懂非懂地应着。不一会儿,外公筐子里的稻穗越来越多了,腰也越弯越低,仿佛在给阳光鞠躬,感谢阳光赐予了农民丰收。那布满皱纹的手也越来越熟练,汗水浸湿了衣裳,额上的汗珠落在手背上,再滑落至泥土上。我看着好玩,便起身也去拾稻穗。依样画葫芦,把一颗颗稻穗捡起来,放在外公的筐里。
“啊……”锋芒依旧的稻叶割破了我的小手。肥嘟嘟的手背被稻叶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微微渗出一些血渍,我疼的呀呀大叫。外公闻声而来,连忙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那沾满泥土的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创口贴,贴在我的伤口上,还轻轻地吹了吹,疼痛感也不知不觉地减轻了。外公那僵硬的布满皱纹的手,此时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灵巧,显得我那又白又嫩的手是那样的笨拙。外公似乎有一双神奇的手。
回去的路上,外公一手挎着竹筐,一手紧紧地握着我小手,有力而温暖,更感觉多了一丝温柔。这双经历丰富的大手一直牵着我,直到我长大。现在,我经常牵着外公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