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西藏的八角街,有关信仰的簌簌风响;喜欢朱自清笔下的秦淮河月色,那是细腻动人的遐想;喜欢鲁彦的《听潮》,潮起潮落里,是挑人心弦的神秘水声。
于是,对美的热爱,转化成对诗歌的痴狂。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初次接触叶芝,是一首《当你老了》,细腻温婉的话语间,充斥着对茅德·冈的深深爱恋。
我想,我在诗歌的世界里。那儿有一片汪洋,而我将一直下降,下降。
一个昏黄的傍晚,当晚风跻身进入窗户内时,我的心绪也尽数落入诗歌的世界。
“我就要动身走了,去茵纳斯弗利岛。”暂且让我跟着叶芝,一起动身吧!
在诗歌的世界里,我感受真爱。
黄昏,我看见一个小屋子,泥巴做成的,围着篱笆,别有一番风味。凑近,泥土的咸腥味在鼻尖骤然爆炸开来,引诱我将手送上早已风干的墙壁。我用指尖轻触墙面,拂过凹凸不平的细小颗粒。随即将手掌覆在上面,感受叶芝的手掌,他的指纹乃至温度与灵魂。粗糙的墙面,鲜明的触感凝于指尖,顺着血管,澎湃地流进身体,融为一体。
在诗歌的世界里,我享受自然。
转头,瞧见了九行云豆架,蜜蜂的巢穴堪堪落在一旁。蜜蜂在耳边吟唱,新时代的诗人总有劳动的赞歌可赏。那声音是一朵黄玫瑰的记忆,芳醇、美丽。云豆的气味被裹挟着,打着旋儿的,扑腾着来到我身边,围了满身。伸出手,捏起云豆,划开一道口子,带着清香的汁水立刻滚落到我的掌心,冰凉凉的,很惬意。蟋蟀也想登台,与红雀一起,且歌且舞。
在诗歌的世界里,我触摸灵魂。
闪亮的午夜,紫红的正午。叶芝的茵纳斯弗利岛,也是我的。不论叶芝在车行道还是人行道,无论我是在黄昏或是正午,我们都向往茵纳斯弗利岛。他向往自由的国土,而我只要“让树成树,让花成花”。灵魂不变,浪漫至死不渝。
沉醉在诗歌的世界里,我到了茵纳斯弗利岛。
“不管我站在车行道或灰暗的人行道,
都在我的心灵深处听见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