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超越平凡的力量矗立在彩虹之巅,以无所畏惧的胸襟让生命再次怒放。
——《怒放的生命》
秋风肆虐,我是一粒被卷入岩缝中的种子。
没有阳光,没有土壤,只有正上方不停向下滴着水的钟乳石。黑暗,是无尽的黑暗;饥饿,是毫无养分的岩层。我不甘,我不服,我不屈,凭借对生命的渴望,对光明的向往。努力,奋力,拼尽全力,我冲破了桎梏,摆脱了枷锁,见到了光,感到了风。我以为这是来自生命的召唤。然而,都不是。
那一日的暴晒,几乎晒脱了我的水分,才长的新蔓第一次泛枯;那一夜的大雨,令我几近窒息,全身胀得发痛,刚出的新芽第一次泛黄;那一天的狂风,吹得我几欲茎离叶散,初成的绿叶第一次凋零……
我不禁迷茫:摆脱那层层阻碍、冲破岩石,究竟为了什么?长我养我的岩石悄悄打破沉默,带着沧桑的口音说:“小苗子,长出岩石可不容易。你要是经不住岁月之风的磨损,就不要再妄想长成大树。我见过太多迷失在岁月里的了……”我抬头,四周都是被风吹得凌乱的石头,地上是被雨水滴穿的坑。我不再言语,退守岩缝。
我似陷入沉睡,一月、两月、一年,不知时间流逝。直至一日,另一粒种子落到我身边。它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天地,最后竟庄重地宣布:“这里今后就是我的家了,我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不屑,讽刺:“这种环境下你是不可能长成一棵大树的!”它依然倔强:“即使不能成树,我依然可以开花呀!”
依然可以选择花开。我心头一亮,久违的激情仿佛再次被点燃。
岩石不住叹息,我却充满希翼。我重新挺直了身子,开始蓄力,为开花作准备。
一天晚上,月光撒落,照在洞前的土坑中。我终于开花了,花瓣张开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怦然的心跳,幸福和欢愉占满了我的内心。洁白的花朵使我沉醉,我在月色中傲娇地摇曳。这一刻,我觉得,人间一趟,很值得。多少个日夜的痴心守候,只为这一瞬间的灿烂。哪怕我知道,绽放之后,等候我的,是一场凋零。这场花开花落,即使只是我在山间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也要倾尽全力去演好它。
第二天,看着我身边零落的花瓣,岩石为我叹息,我的种子邻居眼中充满艳羡……没人知,在最后一片花瓣凋去时,我心所想:“花开的时候,不要辜负如火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