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日记中没有散文诗,只有给别人干活的日期,他很平凡,他的手上全是茧,他什么都给不了我,却把什么都给了我。
十三岁那年,我上了初中,成绩不太理想。父母经常外出打工,母亲有时进场子并常年不回家,只有过年回家两三天后便又去了。父亲有时在离家近的地方给别人干活,甚至有时经常干到忘记吃饭。父母这样努力打拼就是为了让我跟哥过上好日子。十三岁的我总是不理解父母不喜欢他们外出打工,还经常因为这事痛哭,但他们该去还是会去的。父亲经常以安慰的语气说服我,也便在父亲安慰的语气中慢慢成长。
十四岁那年父亲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外出打工。我并没有用行动展现自己有多开心,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是那个季节天已经开始转凉。
某天,父亲刚弄完玉米,便准备骑小电车去往下一个工作场地——工地。我很好奇高高的楼层是如何建成的,便想要跟随父亲去。起初,父亲不让我随他去,应是父亲怕工地危险,但在我一系列的撒娇招数抱大腿,苦苦哀求中,父亲最终受不了,他中招了,我也很庆幸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工地一日游开始了,首先看到的是一层又一层的建筑物,但那些还是半成品,后来我放眼望去看到了父亲。父亲站在十分高的楼层边沿。父亲累了,直起腰捶捶背,看到了我,他看到了我高兴的如同嬉笑的孩子,他冲我招了招手,我也便就回应了他。前一秒父亲还在擦汗,下一秒便对我微笑,父亲看到我仿佛把所有的辛苦与劳累都抛之脑后了,我仿佛如同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天回家后,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直到深夜起来上厕所,看到灯光从另一个房间里照应到窗外的地面上,明月高空,四周寂静,突然从窗外传来了一个虚弱而有力的声音,听声辨人才知那是父亲。随着好奇心的蔓延便来到了父亲的房间,到父亲的房间里查看情况,才知是父亲在那里记自己干活的日期,等我走到父亲旁边唤他时,才看到我,他又笑了,他的笑如同尖刺一样,向我心头扎去,我忍不住了,眼眶再次湿润,趁父亲不备之时赶紧抹去了泪花,月光不知何时已照在父亲那沧桑的脸上,父亲在月光下显得老去了很多,银丝已经多的数不清了,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的年轮多的查不清,父亲看我久久不离去,便又对我笑了,那一晚定格在了笑,使我久久不能忘却。
马克•吐温曾说过“有皱纹的地方只表示微笑,曾在那里待过”我想父亲那如同老树般的年轮是对我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