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门口一阵轰鸣，灯火迎来它久等的夜。那个袭一身夜色的人，跌撞到吧台。他看了下表，脱下黑装。“劳驾，一杯姜酒。”礼帽下，射出一道冷峻坚毅的目光。
众人扭头都看向他，舞厅一阵沉默。
他望了望电视，正在播放查理。卓别林的电影，卓别林戴一个黑胡子，从楼上一跃而下……。
我打了个哈欠，推杯姜酒给他。他鼓囊囊的包里露出暗黄色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俄文。“去办业务，您？”他犹豫了一会儿：“去、去联邦银行，见一位先生。”他声音略显慌张，好像是门夹住了尾巴。
油灯的光晕布满他沟壑的脸。
我又想开口问他是否感到烦闷，想了想，又放弃了。他正注视门上贴着的三色旗，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哪儿来的？”他依旧注视着旗子。“法国佬卖给我的，你喜欢，便送给你好了。”他不失风度地翘了翘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灯光落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张脸写满了故事，写满了沧桑。”清旗也改变了。”他抿了一口酒，随口说道。
他留下几张票，起身要走。“您走好！”我礼貌地弯下腰。他顿了顿脚，扭过身来：“一会儿俄国巡抚会来，他们问起你，您就直接回答，见过我？”他又将月色披在身上，转过修长的身躯，震礼帽，弹西服，推开门，再看一眼法国国旗。”冷冷的夜色里，他留给我一个模糊的背影。
“什么俄国巡捕，这人真有点莫名其妙？”我把它未喝完的酒倒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砰……”一声巨响，震得屋顶在旋转，大地在颤抖。枪声阵阵，慌乱中，我抬头看了一眼日历——1911年10月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