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片沃土——尽管对于别人来说,她可能默默无闻。
我的故乡是山东西北部的一个县城,它有着普通的县城气质。她没有高峻的山,甚至没有一座突起的丘陵;她没有汹涌的水,只有一马平川的原野。但她养育了我,也养育了八十万人。
是的,追溯时光的流水,我们家四代人都在那里长大。太遥远的事情,已不可追忆。就从父辈开始说起吧!
父辈的故乡,是县城的一个小村子。那里发生过的事,可能只是几张褪色的照片,或大人口中的几句回忆了。可对于父亲、二叔、三叔、姑姑,那里有他们的童年,那里埋葬着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故事。他们认识的人,或已死去,或还活着;他们熟知的事物,或已不在,或还保存。
过年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故乡,这个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我能感到土地中流动的血脉。去探寻父辈成长的地方,我能感受到他们逝去的时光就在我的眼前、我的脚下。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父辈的青春,好像我的青春一样。脚边的一块石头、林子里的几棵树、远处的麦田……这些是现在我看到的。它们也许那时便已存在,悄悄地记录下父辈的大好年华。
故乡,你见证过多少人来到,又见证过多少人离去?我只是你千年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我,也终究会逝去。但是,故乡啊,我会化作你的泥土,我会进入你的草木轮回枯荣。
那时,我就与你融为一体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时,我就是一个真正的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