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的孩子,但塞林格认为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执书问史,起眼当前,爱情多是不知所起,又仓皇收尾。可雪泥鸿爪,尽管它不声不响,悄无声息,它不曾用墨迹书写它的山盟海誓,也不壮言海枯石烂,却被述说衷情的双眼揭露它热烈的沉默。
爱情是热烈的沉默,令书卷记录真情。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只道杨贵妃与唐明皇的爱情悲剧,这一“恨”字实是刻进白居易与湘灵的绝望之爱里。年少情窦初开,相识相恋,却终难抵白母断然地举家搬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使他沉默,已而痛书《长恨歌》,靠写诗来慰藉填补怀念。而在不惑之年,又遇上了未婚的她,后终不知所踪。
时代让爱沉默,将热烈倾注于流光,尽管不及而终,却仍盼来世作远山兽,步步比肩行。
爱情是热烈的沉默,借时光述说长情。
《群山回唱》中,苏莱曼在历经离婚、疾病已是中老年时,才对自己的司机纳比道出爱字。因为错误的时代,同性的身份,悬殊的地位,让其生命压抑的痛苦贯穿了半个世纪,没能得到幸福。“可这总好过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苟且度日。”克制的爱,没能换来一份甜蜜的爱情,却拥有能相伴余生的资格;免去了感情中的痛苦与挣执,得到了最纯粹、坦诚的陪伴。
爱情是热烈的沉默,奋力用行动补偿。
在这场疫情中,也不免爱与别离。你穿着防护服,隔着玻璃门,我们云拥抱;你听见警铃响,便放下身着婚纱的我,向集合地奔去;你将去往一个不知归期的地方,却只柔声对我说注意安全。有令在身,原则刻心,本性内敛含蓄,笨拙难言心中情。只会在下次用力拥抱你,紧紧牵住你的手,和你一起在朗朗日下赏樱花。将热烈的爱转为小心的行动,低声的耳语,沉默又饱含歉意。
有人向往轰轰烈烈大爱一场,有人追求刻骨铭心爱得死心塌地,有人享受情场游戏人生。而最令人动容的最是那秘密地、热烈地去爱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