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在别人家见到了它,还不是正经栽在花盆里,而是在荒芜的草地上生长,就像没了娘的孩子,没人疼,没人养,就那么倔强的扎根于荒野。江南的冬天虽然不至于太冷,但别说植物,就是人们也穿上了棉袄,自然中一片肃杀,不是一片雪白,而是枯黄,是了无生机的黄,这时就是坚强的小草也没敢冒出头,我们这里冬天是最乏味的,没有雪,也没有色彩,却看见它绽放了一抹明艳的黄色,那么耀眼,那么引人注目。
主人说:“也是因为觉得冬天还有花开很奇怪才留着的。”我记住了它的样子:三五朵一株,小小一棵只有巴掌大,花是黄色的,金黄色,很普通。后来百度一查,这朵坚强的花木兰叫款冬,记住了,款冬。
千百年来,没有多少人认得它,以至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它被当成了一株普通的野花,哪怕那些医药学家和植物学家看见了,估计也不会太在意吧。也是因此,它被冠以的只是一系列药性。没有人知道,他和梅,菊一样,都是傲立于风雪中的英雄,为何梅、菊都能被千古文人赞颂,而我们的款冬就如此的平凡,我要为他打抱个不平。
中医源远流长,它尚且还说款冬花温而不燥,有邪可散,散而不泄;无邪可润,润而不寒,这样一种温和善良的花,有治病救人之功效,应是与芍药、木槿齐名的花,可世人却只知道芍药、木槿,了然不知世上原来还有一种可以入药还能与严冬抗衡的柔弱小花叫款冬,我要为它正名。
即使款冬没有远传四海的盛名,即使它论美貌不如玫瑰,论气质不如莲花,论功效不如桔梗,可在我眼中,它就是一朵值得为世人所知,为世人所爱的花。
如果我是画家,我要用工笔、水粉、油画、素描、水墨……种种画法将它全方面的画出来,让世人看看它的可爱。如果我的画技好到可以将它的神态,气节全部画在宣纸上,让观者可以透过纸看见它的灵魂。即使我没有这些,我也乐意用我拙劣的画技来描绘我心里的款冬,因为它就是我真实的写照。
我还想象我是个作家,写了一本出名的剧本,名字就叫《款冬》,就讲主角如何度过人生困境,如何用自己的努力治愈他人,完全契合我心中的款冬,写好后再拍成电影或舞台剧,票房不错,不指望世界皆知,只求款冬也为人所知。
虽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但也并非不可实现,正如此时的我,用一篇周记来介绍款冬——也是我。
际遇的相同,使我对款冬倾注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我也是一个平凡的人,瘦小,外貌普通,我想我的作用就是偶尔给别人带来欢笑——我是一个外向的人。现在我也遇到了我人生的严冬,我初二了。自己挺过了,就会引来下一个春天(当然,依然还是会有冬天),安然考上不错的高中,挺不过,就和其他无数的“花花草草”一样,死于寒冷的冬天(即是平凡的度过一生)。我也想像款冬一样,款款而来,安然度冬,用自己生命的热情冲破不知有多坚硬的冰层,然后开花,绽放,散出像蒲公英般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