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爷爷的记忆是灰色的。他身上总带着浓浓的墨水味儿,还有那来自旧时代的一板一眼的思想。
他是一个思想从不向前的人。在别的女孩子开始去学习自己热爱的艺术时候,我只能在家中学习水墨、看书、练字。每当我看着窗外那自由飞翔的鸟儿,心中都会隐隐作痛。
我曾向爷爷提出向外的请求,爷爷总是不耐烦地说:“外面五花八门那么多,谁都留一手,你学能学到精髓吗?”爷爷的话就像是皇上的命令,谁也违抗不了。
于是,我只得隐藏住心中的波澜,彻底把自己锁在充满浓墨的深深阁楼间,不休地、疯狂地练着字,在文字的春秋里,纤细的手,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老茧,本来澄澈的眼神,也已沦陷在了文字的沧桑里。
我何曾不恨爷爷,一个指令便夺走了我本应快乐的童年,可到了现在,我才理解那个残酷的、不知冷暖的他。
人必须一日一日成长,童年之后,我走入了学生时代,父母也带着我离开了爷爷家。
既然是学生,便有成绩。不知为何,在同学之间,有时候大家一起抄课文,我总能轻松地较快完成;长大后,课外书一下子便多了起来,由于儿时培养起来的阅读习惯,面对各异的书,我往往乐于接受,乐于对它们进行拓展思考,从而使我获得读书的快乐和不俗的成绩。
因此,我经常想起爷爷,想起那些不温暖的春秋,那些不堪回味的泪水。渐渐地,我对于爷爷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恨自己当时愚钝,长大后才明白爷爷的苦心。
爷爷,恕我曾不懂你,多愿汝再陪我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