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家乡的老屋是否一如当年记忆里的模样,似一支韵味悠长的歌谣,唤起我心中的怀念与眷恋。
老屋是用土打地基一点一点堆起来的,一扇斑驳了岁月痕迹的红木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冬暖夏凉,古老绵长。
我的童年因老屋而快乐无穷。闷热的夏日傍晚,我总喜欢学着邻家爷爷盘腿往房顶上一坐,大口地吸溜面条,耳边灌满温柔夏风,眼中坠入漫天星河,然后听着爷爷哼的几句不成曲儿的小调,安闲而美好。
爷爷特爱睡在房顶,舒服凉快,我却不能。因为奶奶说山上一入夜那些老猫和狼专挑在房顶睡的小孩。大人们回来了便在院前树下围坐,老屋聆听着他们打扑克的声音。
后来,我们搬出来了。老屋成为我心中的思念。那时的美好回忆总在脑海中翻涌。我想老屋的屋顶,想爷爷。没有人听他唱歌,应该会很孤独的吧?
前年暑假我告诉妈妈想回去看看。“想的话就去呀!”
老屋更加苍老了,推开摇摇晃晃的门,迎面吹来一股潮湿,小院里几丛杂草,一只家雀站立在树梢,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环顾四周墙壁,稚嫩的笔画与几根深深的刻度线依然清晰。眼前浮现出与小伙伴们以墙当黑板扮小老师的场景以及和表哥比谁高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我拉开一个抽屉,小时候的我的照片安静地躺在里面,微微有些泛黄,噘嘴瞪眼,我一下就乐了。笑声惊醒沉睡的老屋,一切都活过来了,我体内的无法言状的东西也活了。
突然听到“妮儿,回来了!”啊,是邻家爷爷,他老了,胡子变疏了。“爷爷怎么不去城里?”“家里没人咯,这老屋一个人太可怜了。你不知道,这屋啊……”
听着老屋的故事,看看婆娑树影,闻着熟悉气息,一切都如此熟悉,我仿佛又看到儿时的夜空,听见了不成曲儿的小调,太阳的余晖照到我们的身上,暖暖的。
如今,又几年过去了,也许老屋比记忆里的又老了几分。但回忆时常浮现,思念不减。它的美好总能唤起我心中的怀念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