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它最初的印象——
画面定格,面前是位翩翩少年,白衣舞动,灵动的脚步不乱章法,潇洒的击球不失高贵,一身琉璃白,似是翩翩公子,却又冷若御风。我,年幼不知事,但这颗年幼的心,就这样被网球塞满。
终于,机会来临,我与网球的缘分,再起。儿时,因为好生病,妈妈决定送我去学网球,而正是这次机遇,让我认识了他——我的教练。
他高而不胖,面容黝黑,眉细而微弯,眼大而狭长。虽为教练,瞧着却是一幅书生模样。妈妈说:“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却是个老教练了”,别人也曾羡慕地说:“这样的教练,就怕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哩!”。
而在我印象中与他却始终不亲不近。
八岁,我初次见他,一袭白衣,显得高冷却又精神。他并不像别人那样疼爱地摸摸我的头,或是亲切地先与我交谈,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似是能将我看透,可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气息,那气息甚是吸引我。
他比起别人来,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气场,他很少出门,除了在球场外,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唯一的爱好,似是也只有读书了,在休息时,捡球时,亦或是任何空闲时,他都会读书。这点,我们实有八分相似。
但是,我却并不靠近他。他天生让人有种隔阂感,距离感——几年之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心头一酸,那潜伏了许久的情感,他们扑到面前,似是故人来。
我已是,少年。
他带我们训练,从不问我们是否累了,是否需要休息。亦不会宽容地降低训练强度;他不会在我们打出好球时高声喝彩,亦不会表扬我们刻苦认真。他疾疾地走在前面,一袭白衣还是那样白,像风。情感全藏于心底,而脸上,只有冷淡。我想我不爱这个孤傲的人,我比他还倔强,绝不撒娇,绝不讨好他,以一种敌对的姿态与他抗衡,可他身上分明又有一种气质,让我难以离开,那是远比常人更迷人一千倍一万倍的气息,莫名其妙却又欲罢不能。
几年后,我亦是高而不胖;几年后,我亦爱穿一袭白衣;几年后,我亦是热爱读书;几年后,我亦清高冷淡。
我越来越像他,像得不留余地,像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