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洁白,无瑕。
记忆中曾经的你来的总是那么悄悄然。当我睡眼朦胧地拉开窗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银色世界。你不动声色地装点大地,树上,车上,屋檐上,窗台上,就连那酸菜缸上的盖子也布满了你的身影。在阳光的辉映下,你是银闪闪的,不禁让人赞叹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穿好厚重的棉衣,推开房门,独自探索着全新的银白世界,脚下“吱嘎,吱嘎”地响着。此不为“独来独往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有深有浅,有全有缺。我试图踩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脚印,可我把房门前的雪都踏遍了。却始终没能如愿,明明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呀?
我失落地走在街上,仍抱有一紧了。伴着呼啸的北风,雪花在地上似乎长起脚跑了起来,我在寒风中冻得发颤,迫不得已躲进一个小卖部,望着窗外在风中翻飞的雪花,他们飞去哪里呢?他们终于哪里呢?
风停了,可雪仍在下,地上的雪越积越厚,将落在地上的报纸盖住,不见踪影。我和店主闲聊了几句,雪悄悄地停了。我走出店门,蹲下来,捧起一撮雪,刚碰到手心便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消逝着,他们又去哪了?
晃忽间,一抬头,一棵松树挺立在街旁。它的身上也落满了雪,不过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雪的消逝,那是雪最好的归宿,始于天,终于地;春回大地之时,冰雪消融之际,渗入土地,万物生焉;天言何哉,雪言何哉?它能使干硬的土地变得柔软,能使凋谢的植物长出新芽,它能使萧索变盎然。
我走到树旁,拍了拍它的树干,抖落了几许雪。它应该感恩于雪,给予它一个可以磨练自己的机会,深吸口气,那是雪的味道,亦是春的味道,清新而独特。路旁飞驰的汽车扬起的灰,一场雪便让它沉稳下来,弄脏了自己,却洁净了世界。银粟一落,万物俱净。
我想着,天又来雪了,我回头望,竟不知自己已经走了如此的远,脚印筑成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尽管被新来的雪盖住,却依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