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二日,是我国的二十四节气之一——小雪。也不过前后几日,兰州便降下小雪。雪花不大,如食盐一般撒在天地间,纷纷而下,不像那太白笔下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更不至于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境界。唯有戴叔伦的诗最符合此情此景,“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吹来一片寒”。
二十四节气歌中有讲,“立冬报喜献三瑞,小雪鹅毛片片飞”。真是如此,几日前下了雪,正好是在放学时间,踏出教学楼时扑面而来的空气冷冽而清新,我低头看,雪花打湿了地面,融化成反射着波光的薄薄水面,映射灯光。再抬头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如盐般纷纷而下的雪花不像是从墨蓝色的天上降下,反倒像是从发着光的路灯而下一样。我深呼吸,让小雪时节冷而清的空气进入我的肺部,那感觉好像这雪在冲洗世界时也冲洗了我,我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高兴,为小雪初降的高兴。
这场小雪让我回想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那是在一月的时候。
我记得那时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的把花坛铺了一层白棉被,我将雪铲在一起堆了雪人,把饮料瓶的盖子当做眼睛,尽管天寒地冻也挡不住我对雪的喜爱,那纯白的,冰冷的,小巧美丽的雪花,下在手上,融化在心里。它洗净了攒了灰尘的树枝,也悄悄踏入我心间,洗干净我多而杂的思绪,仅仅是沉浸在无边的曼丽雪花之中。这时候,人往往是什么思绪也生不起的,只有头顶的天,远处的山,和面前的雪。
天山共色,正是这样的风貌。
小雪是一样的,它不像今年年初那场雪一样大而厚重,它轻巧活泼。它盖不住低处还存余温的地面,就找山顶那一尖织一件新衣,它来时不声不响,却有寒气蔓延开,它轻点世间,也是天山共色的美景,更让人动容的,是山顶的一抹白。
我常常想,雪究竟是为何如此令人痴迷呢,是它点缀的枯木,还是它独一无二的美景。这些当然使人沉醉,可是我想,更重要的是它传达的情感。这情感是“迎冬小雪至,应节晚虹藏”中对小雪最直白的描绘,是“小雪未成寒,平湖好放船”那在这特有时节中才有的心情;更是从古至今人们对纯洁美好品质的追求,由于雪的洁白和清扫世界的缘故,将这份美好的祈愿寄托给雪。
小雪初降,天山共白。雪落在地上,扫去灰尘,也落在心中,带来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