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就是,这一笔下去,可以是云,也可以是翅膀。”
我想要做一只云雀,自由地飞在雪山间,自由地舒展我的羽翼,自由地饮着山上的湖水,紧紧贴着小片的白雪飞翔,雪花粘在羽毛上给我冰凉的触感……我想象我是雪山的孩子,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游人,在山上留一个浅浅的脚印。我的指尖一点点抚过细小的蓝色花瓣,蜜蜂毛茸茸的身体擦着我的皮肤飞走,短短的绒毛沿着我的指纹,填上一丝美妙的香甜。我吻上冰冷的山泉,浸凉的泉水从嘴唇流入口中,流入体内。我像是也化成了一缕山泉,融进这美丽的,冰蓝色的雪山上的湖中。
我躺在湖中,望着同样冰蓝色的天空,干干净净,像镜子一样光滑的蓝。白得化不开的雪,和柔得散不尽的云。岩石色的巨大山体上,苔藓般的草地攀爬向上,薄薄的白雪原蔓延向下,在山的中部碰撞出漂亮的野花,仰起脸迎着阳光。这是画吧?因为只有画中,才有这一朵如此洁白的云,这一片界限不明的雪与山泉,这一从在雪山上大胆地开放的野花。然而这若是画,又怎能画出这白到清甜、蓝到冰冷的颜色。近了,便能感到色彩悠长的呼吸,沾染在这亘古的画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