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童年的渐渐远去,儿时的爱好大都荡然无存。而在这岁月消磨中,惟一没有淡漠反而越来越浓的,便是溪边垂钓。
在一个明丽的春日下午,带上钓鱼具,于小溪边寻一幽静之处,绿树之荫,静心垂钓。面对空无旁人的一泓碧水,倾听着来自水底世界的窃窃私语,将自己融于一片温馨、宁静的氛围之中。
于是,湖边又多了一个陶然心醉的小“渔翁”!“渔翁”轻轻一抛,鱼钩便带着沉沉的希望钻入水中,不见了。只留下鱼漂翻了个跟头,“站”在水面上。
此时此刻,我杂念全消,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鱼漂,仿若古人“独钓寒江雪”。几个“世纪”过去了,鱼漂终于承受不住这沉沉的目光,微微地抖动了几下,立刻,鱼线周围泛起一圈圈圆晕,一圈,两圈……开始还慢慢地扩散开去,后来竟成了密密的细碎的涟漪,漂在湖面上。
我心也随之收紧,屏住呼吸,猛一提竿。鱼线在空中划了一道银弧,在它的一端挂着一条小小的鱼。它太小了,以致我这个近视眼几乎对它视而不见。细小的鳞在阳光下幻出七色的光,才使我意识到它的存在。可我还是“如获至宝”地将它捧进小桶,因为这毕竟是一条啊!
也许正由于我“来者不拒”,紧接着,又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鱼“光顾”我的鱼钩,小桶里热闹起来了。
红日不觉西沉,最后一抹余辉,照进了密密匝匝满是鱼的小桶里。我便扛起鱼竿,提上小桶,步上归途,任路人惊奇的目光如“扫描仪”一样,在我的小桶上扫过。
我脸上依旧带着溪边的春风,无限得意地用眼角斜一下那一张张羡慕的脸,然后昂首向前。
然而有喜便有忧。第二天早上,天将破晓,小桶里泛出一片“鱼肚白”。照佛教的因果报应之说,我这个“杀”鱼的“元凶”,来世注定是要变成一条鱼的。
只是,我变成的这条鱼是否会被另一个爱钓鱼的小姑娘钓上去,便无从知道,也无须知道了。只愿今世能时时重温儿时旧梦,而为“鱼”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