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彻彻底底地放弃了妈妈与我牵手的机会。
每次与一家人出去逛街、购物,我宁愿提一路的重物,把自己的手勒红都不肯拉着妈妈的手。但妈妈却非常想牵着我的手,总会在出其不意间突然行动,可我却每次都灵巧地躲避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拉我的手?”这样的话,妈妈问过无数次,而我却面不改色,仍自顾自地走着。
自从上了初中,妈妈管我是十分严苛的,训斥、鞭策的机会数不胜数——常常教训我是因为我不会安排时间,而我经常以自己为中心和妈妈对着干。
随着弟弟的长大,再加上他性格很是躁动,妈妈每天几乎围着他转,而我似乎被遗弃在自己的小屋,任凭自己随意生长。
这样一会儿严厉至极,一会儿放纵又放纵我的妈妈让我认为她过于神经质,每日自己的心事更不想告诉她。逐渐地,我似乎有点冷漠她了,但她与我却是截然相反的。
每天早晨,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她——她是有严重失眠症的;早晨桌上摆的早餐,装好的热水依然是她的杰作;每天晚上若是作业太多,她总是与我一同熬夜……
今年的春节因为疫情过得并不舒坦,病例每天蹭蹭地往上涨,让人不寒而栗。疫情初始,刚从老家回来的我突然发起高烧,隐隐约约能感到胸闷。
妈妈让我喝了几次退烧药后发现并不管用,凌晨时分穿着睡衣带我奔向医院。大街上空无一人,漆黑的道路被几盏路灯照亮。
寒风凛冽,我不禁打起了寒颤,妈妈用衣服把我围在怀里,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在这特殊时刻,她牵住了我的手。
“老妈,如果我要真是病毒携带者,你不是会被感染?”
“怂娃,你就不能乐观点儿?就算你感染了,那我也陪着你。”说罢,一阵寒风再次吹过,妈妈把我楼得更紧了,原本要挣脱的小手却被她握得死死的。
“让我牵下你的手,好长时间都没牵过了。”母亲的头发被风吹乱,在灯光下泛着白光。
她粗糙干裂的大手就牵着我的小手。说来也怪,待天亮之后我便退了高烧,所有不良症状也都逐渐消失。看来“病毒”已经被“神力”消灭了。
如今,一家人再次散步时,我虽主张不与妈妈牵手,但走一起久了,两只手也不自觉地凑到一起,这“神力”似乎与消灭“病毒”的“神力”相似,那就是妈妈的爱。
牵着妈妈的手,好温暖,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