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松树追逐着飞速前进的火车,无奈逐渐的倒退。萧萧的风声吹鼓了树叶,好似在为远方的人送去祝福。
在我记忆中,妈妈的手是修长细腻的,爸爸的手是宽厚结实的,哥哥的手是瘦长稚嫩的,外公的手却是粗糙生茧的。而我,偏偏就想握你外公那双生茧的手……
往事如烟如戏,在风儿的带动中有哭有笑。
镜头一:“乖,萌萌不哭。”小小的我拖着胖胖的身子跟外公在院子玩躲猫猫,外公去躲,我去找。一开始,我还兴致勃勃的,当太阳公公洗漱完来高照时,胖胖的身子渗出了汗,满院子找都找不到外公,无赖如我,懒懒的趴,坐在院子里,放声大哭起来。外公这时急忙忙地跑出来,用他那粗糙的手为我擦出脸颊的泪。一边抚摸着我的脸一边安慰着我。那时,在朝阳下,有一个哭涕的胖小孩跟一个慈祥的老人。
镜头二:外公没什么嗜好,唯独喜欢拍照。外公说,因为那能永恒。第一张,是外公用他那粗糙的手轻搓我小脸,逗得我忍不住地哈哈笑,外公小小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第二张,是外公用他那宽厚生茧的手握着我如白玉的小手,对着朝阳,浅笑;第三张,是我望着外公的手完全包裹了我的手,甜甜的笑,心中像有糖分在滋润。
镜头三:如今已迈老的外公,身体大不如前。如今已长大的我,看着憔悴的外公,如同白纸般的脸,就像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妈妈说外公的病很严重,需要到外国去治疗,我握着外公那双更加粗糙的手,无尽的思念弥漫心头。外公看着全家人,突然伤感的落下泪——“乖,外公不哭。”
车笛敲起,白烟升起,映在窗边那纤弱的身影,慢慢,慢慢地模糊。萧萧的风声吹鼓了树叶,好似在为远方的人送去送别。
我伸出手,在空中,握住了外公那双粗糙生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