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妈妈到武汉了,放心吧,花开那天我就回来了。”
简短的一行字,在手机屏幕上灼灼燃烧,炙热的眼泪滴在手上却早已冰凉。
“今儿来得早呀!”
“今儿作业少。”
恰是出入高峰期,我忙不迭地登记着相关信息,还不忘了跟王叔搭上句话。有时,一阵跑前跑后,口罩竟会有些潮湿。那些日子里,我试图用孩子的方式向大家解释这次疫情,用童趣给这乏味的抗疫工作带去一点生机。即使被口罩勒红的地方会有丝丝疼痛,尽管二月的空气依旧冰冷,但那些在风中奔跑的日子,我是在等待花开。
一次忙完回家恍然寻到了被那灰暗的小径偷偷藏起来的两三只野花,冰棱在那一刻也开始融化……
“今日累计确诊病例XXXX例……”
新闻播报的声音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回荡,我蜷缩在沙发角落久久不能动弹。窗外的风好像吹进了屋子,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凝固在里无尽的冬天。那些日子,离死亡太近,但我依旧相信花开。
立春。玉兰花在枝头萌发,它努力冲破最后一点寒冷,拼命挣脱最后一丝羁绊。没有人留意,但它向往开花,渴望春天。我站在玉兰树下,看着它嫩小的芽苞,心中不禁泛起圈圈涟漪。沉重的护目镜是否压塌了您挺拔的鼻梁,高浓度的消毒液是否侵蚀了您白皙的双手?又有几个日夜您未曾合眼,穿梭在病房的脚步是否已经疲倦?在武汉的那些日子,不知您是否安好?那些日子,寒风凛冽的冬天带去了人间的温暖,面目狰狞的病毒带走了世间的美好。那些日子,我在树下等妈妈凯旋,在长安愿荆楚平安。
春风袭过华夏大地,空气渐渐变暖,不少人已开始复工。在居家的日子里,春慢慢走来。
春分。我又站在玉兰树下,清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一簇簇玉兰花在枝头安静而祥和地绽放。乳白的花瓣似一袭优雅的长裙,淡黄的花蕊如一只空灵的使者。它那灵性的洁白和秀挺的风姿,成为春天最美丽的颜色。寻着花香,勾起了一抹微笑。妈妈像一位女侠同病毒搏斗、跟时间赛跑。曾为我扎辫子的那双手依旧灵巧纤细,而指尖上的温度却占据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此刻妈妈一定穿梭在病房,步伐沉重而稳健,眼睛困倦却充满希望。太阳挤过厚厚的云层,一缕缕阳光撒在花瓣上,光影绰绰,玉兰花贪婪地吮吸着温暖的空气。那些日子,花一点点绽放。
在那些日子,妈妈用医者的担当诠释了何为大爱。在那些日子,我聆听花开的声音明白了何为期待。我们支援武汉,那便是大爱无疆,我们抗击病毒,那便是期待花开。
那些日子,我们等母亲凯旋,同赏花开;待举国无恙,共迎春来。
那些日子,凛冬退尽,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