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前,我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乡下,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爷爷的那双勤劳的手。那时总怕爷爷拿手摸我,那感觉就像刀割一样。那是一双树皮一样的手,那是一双纹络又深又粗的手。那双手掌心像鼓皮一样硬,那双手老茧爬满每个角落。
春天刚到,爷爷就去疏苹果花,就是剪掉多余的苹果花。实质上是用手掐花,将一簇花边缘的花瓣都掐去,留一两朵壮实的。我去掐一朵,就感觉到手很痛了,爷爷要用他那满是茧子的手掐好几天。这之后,爷爷又忙着缩果、套袋。真是闲不下来!
夏天,烈日炎炎,麦地金灿灿的,爷爷在金色的麦浪中舞蹈。他猫着腰,左手将麦子扶住,右手挥舞着镰刀割麦子,然后从割倒的麦子中抽出一些绿一点的麦杆拧成绳,双手不知怎么一弄就将麦子捆起来了,这些动作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
秋天,苹果成熟了,爷爷要给他的双手带上手套,然后开始收苹果。我问爷爷为什么戴手套,爷爷笑着说:“苹果的脸和你一样怕爷爷的手。”收苹果时,一个苹果要从爷爷手里过好几遍,摘下来,放在筐里,拉回去又一个一个的取出来,堆在果库等果商来收购。爷爷怕他的手划伤了苹果,那就买不了钱了。摘苹果时,两鬓斑白、脸颊消瘦的爷爷,像猴子一样敏捷,一会儿树上一会儿树下。尤其是他在树顶时,身体随着树枝来回地荡,两只手各拿一个苹果,嘴里还叼一个,可一眨眼,他就在树下了。
苹果收完后,爷爷的手还是闲不住,他拿着扫帚在果园里忙乎。他在干嘛呢?当然是扫落叶喽。爷爷用树叶烧的火炕可热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