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雪白
刘骁乐
雪白·凝视
“咳,咳咳。”空气中回荡着一声声咳。老人跑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榛子,榛子个个脱去了皮,没有一条裂缝。一种熟悉的香气在男孩嘴里化开,像是冬天中的雪花浮在舌尖。“孙子,吃几个榛子,止咳。”说罢,笑容在老人脸上划开,灿烂如粒粒榛子的香气。她的目光透过金色的镜框盯在男孩脸上,久久不愿将视线移开,锁定了男孩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每一次黯然。
雪白,随着她的凝视,伴着她佝偻的背影,绽开在空气里。
雪白·搓手
“呕——”,男孩呕吐着,觉得身体如一团棉花、一团烂泥般,虚弱的汗水覆在手心。老人跑过来扶起了他,男孩比她重、比她高,可她却稳稳地将男孩托到了沙发上。她用满是皱纹的手在男孩后背反复搓捏,又用她的手掌一次次摩擦男孩的手心,直到冰冷慢慢退去,留下温暖。“孙子啊,这是老方子,搓搓手和背,就把寒气搓出去了。”皱纹在她笑眯眯的脸上刻出深深的轮廓。她起身离开,男孩手中留下一根银丝。
雪白,随着她的搓捏,伴着她花白的发丝,绽开在房间里。
雪白·米糊
“孙子,”老人笑着,“生病了,吃米糊好得快。” 米糊散发着香气,一勺又一勺,虽然味道清淡,却温暖了整个胃。男孩发现老人的头发更白了。
雪白,随着米糊发芳香,伴着日夜的照料,绽开在小小的心房。
姥姥,她用爱陪我前行。在岁月中愈来愈浓的雪白,伴着我所走过的地方,留下雪白的褶痕。
篇二:粉
杨霏然
在梦中,我看到一抹淡粉的天空。
碧绿的草原上,我拿着本子和笔。我仿佛主宰着草原,在渐渐明亮的宫殿里,黎明仿佛是泪水中的童话。朝霞绚烂而柔和,迎着一抹淡粉,在美丽中遨游。在清静的世上,她瑰丽,她荡漾在心中。
黎明仿佛一个梦想。我渴望伴着她,坐在草原上,书写《秋日的光辉》,沉默于二战时淡粉的她。
我曾在郁郁葱葱的小山后面,望着一列火车缓缓驶去,我窥一眼黎明,梦幻的淡粉沉淀了渴望、泪水与爱。我曾在“仙境园林”中望见这位公主,甩着裙摆,为大地撒下轻纱的云雾,在波纹中飘荡,在田野中舞蹈,在海边微笑。
我曾痴迷于她。但如今粉早已沉淀于岁月的洪流,只留下沧桑的躯壳,伤痕累累——我曾经的归宿啊……她也许沉入了我文字的茫茫海洋,当我的笔在风吹雨打中低下头时,她也跟着坠落了。
亲爱的读者,也许你应知道,粉在我心中,早已有了深深的烙印。泪冲刷不去的,给绝望封锁;在绝望中逃脱的,难道,要用放弃引逗?
你可曾明白,我的心之渴望便是淡粉的黎明。我生活在想象中,那童话之粉,也许光临过幻想的宫殿。我梦想着书写1943年的天空,在一个和平的地方,淡粉中挂着稀落的残星,暮色降临于寂静的山林。
当我再次幻想她,我的妙笔早已在岁月蹉跎中,灰飞烟灭。
我渴望回去,再次与那抹粉来一次寂静的对望,再提笔写下她。但她逃离了我的心,黎明的幻想与美好,消失不见了。我只有不休地企盼,在梦中看到那抹粉,正如那个暑假在小山边窥望,在1943年浸没。
粉。
篇三:粉墨
方羡宁
他们如星辰,他们是光,他们在人们的聚焦之中,不停闪耀辉煌!
“粉墨在你的视线!”“BLACKPINK IN YOUR AREA!”这句话是在她们唱韩文歌之前必说的一句话。我认识粉墨还要谢谢老姐,当时她花了自己仅有的十八块钱买了粉墨的专辑,我扶了扶眼镜,想看看这个如拽姐一般的女人是谁,“这是Lisa,好看吗?”“贼丑!”我一脸嫌弃地撇撇嘴走出房门,悄悄去搜粉墨成员的资料……
“今天教你跳《SOLO》吧!”舞蹈老师轻轻拍拍我头,温柔地说道。《SOLO》?!那不是粉墨里的舞蹈吗?太好了,我终于也可以学习它了!我神色如常,其实心中窃喜。“HA how you like than”我在这魔幻的电音之中乱舞。爸爸嘲笑我跳的是不是海草舞,我朝他吐吐舌头继续练习,毕竟没有什么事可以一下子成功嘛!也有些时候想放弃,不经意看到粉墨的海报,就想:我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再坚持一下就会成功的!于是复满活力,继续练习,虽然跳得还是那么的糟糕,但每进步一点,都算是进步嘛!
粉墨教会我的,不止是dance和rap,更是做事情需要坚持,不可半途而废的勇气。即使过了许多许多年,这四个女孩唱不动了,跳不动了,人气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高了,那句“black pink in your area!”也依然会永远刻在我心中!
爱粉墨不需要理由,因为她们的光,让我一路追光,成了更好的自己!
篇四:金黄
孔晨曦
我一直坚信,金黄色是时间的颜色。
最先莅临世间的颜色,必定是金黄——如剑般锋利的黄温柔地拍打在空中云上,当这束金黄刺穿不见五指的虚空,我们才得以为这一切命名:这是金黄,那是黑。金黄洋洒经九万里后坠落大地,便为一切的开端,自此出生,从此解锁那名为“时间”的盒子。
我爱的便是这一种金黄——一切的开端,一切的结局。
当我们出生,似乎注定着面朝金黄,迎着它奔跑,寻它,觅它,逆着岁月的洪波逐它,不觉已是半生。
是什么在吸引我们?是金色背后那数都数不清的灿烂吗?金缕衣诱人,只可惜我们难得手捧几丝微光,也无法做成丝绸的衣裳,再回首,金黄褪尽,向阳花坠,勋章因岁月斑驳,日出日落一轮一轮,金黄从不停止更迭。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猛然发觉,有时金黄不仅代表高光,也可能沦为枯黄。白驹过隙,岁月流年,枯黄的叶儿飘飘,皱巴巴的纸泛黄,那年的老照片,如今沉眠何方?终有一天英雄迟暮,江山为何不老?
若是我,我的金黄在哪条路上?几十年后我孤坐屋中时,回首向来萧瑟处,已无风雨已无晴;只有另一抹金黄悄悄落在远方草垛旁嬉戏的孩子们身上。
喜欢金黄,因为它的纯粹与温暖。那样一种干净的颜色,灰尘、污点都不能染指它。喜欢金黄,坚信它是时间的颜色,自第一次睁开眼,便仰慕它,踏上追寻它的漫漫道路。终有一天,我们将亲吻这片黄土,那大概就是我们寄存于往日的,如今已褪色流走的金黄——生于斯,成于斯,葬于斯。 (公众号:学府文启社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