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暖得早。年的热闹,却迟迟未到。望着清冷的蓝天,我忆起那浓浓的除夕年味。
年三十,要去购置年货了。
才入商场,我便爬上一辆小车,爸爸推着小车,妈妈领着小车,三个人在挤挤攘攘的人群里穿梭着,用各种各样的零食、糖果,红艳艳的福字、大礼包将小车堆满。到了最后,我坐在牛奶箱子上,大礼包抱在怀里,糖果放在膝上,整个人只能看见头顶的几绺黑发。
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我将糖果交给奶奶,便兴冲冲地跑去加入贴福字的行列。
小时,我住在自家建的大房子里,和奶奶家只隔了一条小道,奶奶家有个大院子,房间也比我家多出不少,所以三十贴春联便成了最庞大的任务,也成了我最喜欢的一项劳动。
跑到爸爸那儿,他们已经开始和米稀了,白白的、粘稠的米稀显得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搅拌搅拌。我巴巴地望着,一下子夺过刷子,自己搅拌起来,一边搅拌,还一边念着动画片里学到的台词:“搅啊搅啊巧克力,巧克力啊巧克力!”不一会,米稀便和的差不多了,我兴奋地搓搓手,期待下一步的到来。
老爸数出五张贴在门边的长方形福字来,将它们自上而下排列整齐,每一个之间留下等大的间隙来,待他排好,我便拿着刷子走上前去,将空隙涂上米稀,表哥则将涂好的福字交给早已站在椅子上等候的爸爸,并帮我排好福字。在我们有效率的配合下,很快便大功告成啦!
把福字贴好,才算完成了冰山一角,下面就要贴对联啦!
不知别家是否如此,我家贴对联都会使用图钉,这是我和表哥两个小毛孩挥动榔头,大显神威的闪光时刻。
在小木椅上放几盒图钉,我和表哥一人一边站在小木椅上,手拿图钉,挥动榔头,神似两个小木匠。
开始工作了,我将图钉放好位置,用大拇指顶着钉头使劲一摁,图钉半条腿便没入木头中了,接着我再举起榔头,对准图钉屁股,用力一敲,图钉便完美地嵌入进去,圆乎乎、滑溜溜的银色钉头在红艳的对联的衬托下,格外漂亮小巧,似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明星,使我心痒无比,只想一直摸着不松手。
“当当当”,眼见进入尾声,我不觉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呀!”我小声惊呼,看着折了腰的图钉有些愧疚。“没有看准,榔头敲歪了。”我对寻声望来的表哥小声解释着,默默拿起一个图钉,重又钉好,我暗暗告诉自己:急不得,急不得,越到最后,越要仔细小心,大过年的,对联一定要贴的端端正正,漂漂亮亮!
我心想着,抬起头,望着湛蓝天幕上的一轮红日。
同一片天,同一抹蓝,不一样的我,不一样的年。
随着百姓搬入小区,烟花被禁止燃放,热闹的除夕寂静下来;亲戚分散开来,走街串巷的情景不再。
春节本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一项节日,为何越来越寡淡如水?春晚不再让人期待,只有流量小生在台上唱唱跳跳;现代化的房子,新一代的年轻人,也舍弃了门前的红艳。
我怀念赵本山的土味小品,怀念每一个朴实纯真的表演,怀念小时无忧无虑尽情玩耍的我,怀念热热闹闹、满是年味的小院。
日光下,我执笔,忆除夕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