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傍晚的木兰溪旁,红云滚着金边,树木苍翠,花香盛开,岸边人家炊烟袅袅,多次邂逅,此次最为深刻,也许是刚落幕的舞台给予了我坚定前行的动力。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我来到琴室,找到老师。老师嘱咐道:“下个月要去表演,这首曲子回去谈吧。”我连忙应下,心底尽是欢喜。
回到家中,翻开琴谱,置于架上,扬起双手,满是自许。结果却不尽人意,与愿相驰,错音连连,仍满不在意。
历时一周,重回琴室,一曲终了,老师连连摇头,眼底尽是失望,我垂着头,双唇紧闭,应下老师,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任飘飞的花瓣零落于肩,我独自行,不知不觉终,已至木兰溪畔,河水朦胧,微微闪光,排挤着岸边的鹅卵石。忽见一暮年老人,坐于桥边,架二胡于腿上,一手提琴,一手拉弓,沧桑的乐音缓缓流出。他双目低垂,却掩映不住那份认真、热爱、坚定。虽人至暮年,我仍坚持拉琴,在音乐的道路上坚定前行,弹拨着岁月的余音绕梁。
我心头一震,这就是那份坚定。我连忙起身,赶回家中。一把打开钢琴,深吸一口气,打着节拍,照着琴谱,一个个音谱跃然而出。恍然抬起头,天边早已泼墨,脑中又浮现出那位老人的身影,心中已更为坚定,重新拂手而弹,只好咬牙坚持了。
一个月飞速而去,尽管过程中有多少的艰辛、不甘,此时已都化为虚影。我走向舞台,双手轻佻,声音高昂,如群马狂奔而过,时而轻巧,似珍珠散落一地。曲终,我下台,我找到老师,她似乎有点意外,却道:“无论再苦,再累也都要坚定自己,向前走去。”
落日的余晖倾泻于桥头,晚霞熏染天空,那老人仍在拉琴,声声紧扣心弦,每落幕的欣喜相缠。我才明白那份执着艰辛可以化为坚定,成为人前行的动力。
笙歌悠远,水声潺潺,白墙黛瓦,青石小路,苔斑点点,风铃倚窗轻点,蓦然回头,只听二胡声袅袅,此时的我,已懂得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