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回去了。春节时和爸爸一起轰轰烈烈地回来,而今却一个人静悄悄地走了。
周五大休,晚上我回来时,心中黯然神伤,神伤中夹杂着一丝侥幸:万一没走呢?一进屋,没有拥抱,没有问候,我心一凉。妈妈,果然还是回去了,最后的一丝侥幸也随风飘散。我双眼不禁蒙上一层薄雾,朦朦胧胧,而在这朦胧中,母亲的容颜和她的一点一滴也在这朦胧中浮现……
上周日,天气十分晴朗,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映照着明媚的大地。如此美景我却无福消受--头不知怎的,一阵一阵针扎般的痛。时间飞速流过,如白驹过隙般,仿佛不会为任何事而停留一瞬。
眨眼间到了黄昏,妈妈说:“走,出去转转,透透气,顺便割点肉,你不是馋馄饨了吗?”我跟着妈妈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金色的黄昏映照着大地,光影点点,给平时朴实无华的大地披上一身璀璨的薄纱,我们便踏着霞光回家。一回家,妈妈便开始忙碌起来,和面,揉面,调馅……,看到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后悔。“今晚炒个啥菜?”妈妈问道。我说:“就土豆丝吧。”心想:土豆丝简单易炒。
妈妈放下手中的活,拿出几颗土豆,但左找右找找不到刮皮刀,我万万没想到这一点,忙说:“不用了!”妈妈说:“儿子想吃了,妈就给他做。”拿起菜刀一片片地削着皮。我的心头一颤,想上去替下妈妈,妈妈疲惫地说:“替我包会儿馄炖吧?”脸上还挂着一丝歉疚和不安。
看着妈妈形单影只的样子,我心就忍不住痛楚……一段时间后,饭做好了,虽是一小段时间,但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偌大的桌子上只有两碗馄炖、一盘土豆丝、一盘炒羊杂;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妈妈和我,显得十分冷清。妈妈一脸盼望地对我说:“儿子,快吃吧。”我应了一声,刚吃不多,那万恶的头疼如瘟疫般袭来,快且势不可当,不一会便充满了整个头颅。我刚想放下筷子离开,但看见妈妈做的饭、妈妈疲劳的面容,又觉得这样辜负了妈妈一片心意,忍住痛又多吃了一点。
晚饭后,妈妈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碗。看着妈妈为我日夜操劳而日渐苍老的面容,看到她发鬓染上的白色发线,心间便一阵一阵心酸……洗完碗后,妈妈无力地躺在床上,我扯过被来给妈妈盖上,自己也褪去衣衫钻进被窝。我一搂妈妈,身上炽热,我立刻读懂了那抹不安和那抹歉疚,她感冒了。我刚要起来拿药,妈妈虚弱地说:“我吃了药了,快睡吧,明天还得上学。”
这一次,我终是没有忍住,两行热泪打湿了枕头,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唉!无奈!思念,我的母亲;想念,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