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在我还未满月时就去世了,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祖母常常给我讲祖父的故事,听这听着着就对祖父产生了敬意。
祖父出生于1935年,死于2007年2月,陕西人。他出生在一个小镇的沟边,住的是窑洞家境不好,他还有好几个兄弟。
我想祖父年轻时也是个“小猴子”,可惜的是他没读过书,只能靠给别人做长工来赚钱。他娶祖母时,用了两袋麦子。祖母嫁过去之后,祖父就去做长工,这一做就是一年,他常年患病,但为了给家里省钱,就没去看病。祖父一生有7个儿女,我爸爸是最小的。他的一生不容易。
祖父做完长工后,就和祖母一起去干活。那时候,在生产队干活。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粮食很少,每天都吃不饱。去干活时,也只能饿着肚子。每天给你分地,分的那一块今天就必须干完,干不完就不准吃饭或不准下班。中午,早上管饭,祖父祖母就在那吃,吃的是玉米面,每个人吃的很少,。有时,家里没吃的了,祖父就去“偷”,若是没被发现,那是万幸。若是被发现,那边要打或被带去戴“高帽子”。值得庆幸的是,祖父没被发现过。
四爷喜赌钱,要钱的人找上来,把祖父和四爷都带走了。我四爷被绑住,拴在马尾上,从我们村拉到田村,大概5里路,四爷就这样被拖着。祖父则被用鞭子抽打,最后是曾祖父用钱赎回来的。回来后,祖父满身血迹,遍体鳞伤,但他没有任何怨言。
那时候,买粮用的是粮票,买布用的是布票。票是村上发的,但那对我家远远不够。祖父每天吃的饭很少,一旦有吃的,他就留给他的孩子。时光飞逝,儿女们一个个成家,先是爸爸的哥哥结婚,他有了一对儿女,但爷爷有了好吃的只给男孩留,从不给女孩。祖父时常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上有非常多的布丁。一年四季,几十年之久,始终是那一身黑衣。
祖父除了做长工和去生产队干活之外,每天早上还要去深沟担水,沟谷幽深,一来一回需三四个时辰。每天两次,除此之外还要去捡柴,祖父一生不易。
一天村支书说:“这棵树倒了,给你家当柴火烧吧!”过了一段时间后,村干部发现了,就提着皮鞭来我家问这棵树是怎么来的,祖父因害怕就照实说了。那帮人才作罢。我爸爸结婚后,妈妈有精神病,时常打骂祖父,祖父无怨言,以为他知道缘由。他一如既往对我们好。祖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出生后,他与我不曾见面就悄然离去。
他在世72年,这72年里,他无怨无悔。他一生既不易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