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咿——啊——”一进饭馆就听到了晦涩难懂的合唱,顺眼望去是从一个老旧的黑色收音机里发出的,在红木桌子上供着一尊佛,桌上摆满了水果,两根红烛点着,映着一方角落红澄澄的,一方小鼎中端端正正地插着三根香,一进门便萦绕不去的香味便是来源于此吧……这香味,如此熟悉……
小小的我握着姥姥的手一阶一阶地向上爬着,头上的太阳一直不停歇地散发热量,我早已满头大汗,衣衫都被浸湿了许多,先前爬山的兴奋早已被疲惫取代,哼哧哼哧,肺部刮得生疼,为什么不停下呢?早在山腰时我就撒泼耍赖,要姥姥停下去旁边的亭子休息。可往常对我百般宠溺的姥姥却一反常态:“不能休息的,娃呀,你要知道一直爬上山,去到佛祖面前不停歇才是有诚意的唻,那样姥姥给你求的符才会灵的。”我满心委屈,却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拉着姥姥的手向上爬,正直大中午,除了那些早上山的人已经到了寺中,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游客,还有沿街的小贩。如此枯燥无味的过程,只能看着路边小贩与怪石,我还看到一个秃尾巴狗呢。不知过了多久,迎着炽烈的阳光,一座座庞伟的建筑展现在眼前,那时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建筑,只觉得它勾起的每一个翘着的房檐都好看得紧,寺中的游客也不是很多,于是我们畅通无阻地进了寺,最夺人眼球的就是正中间的大寺,我想到处走走看看,可姥姥拉紧了我,不让我乱跑扰了师父清闲,拉着我向大殿走。过了一会儿,终于见着了个师父。那师父头上光溜溜的,惹得我不住地瞧,姥姥向师父问了路,见我瞧着人头顶,拍了我脑袋一下就向前走去了。
七拐八拐进了殿,姥姥放慢了脚步,顿时那股檀香味充满了我的鼻腔,清冽中带着冷香,让人浑身放松下来了。浑身的疲惫仿佛被洗去,这香真好闻,我止不住的嗅。姥姥带我跪在金黄色的软垫上磕了三个头,拉起我到一个年级较大的师父面前。那时我的心思全都放在那香上了,到处张望着寻找,姥姥又拍了我的头,给我带上了一条红绳,与以前的符都不一样。这条绳子极其简约,一位小师父把我们带出寺,我见姥姥向那人又是一拜,向那个红色“功德箱”里投了一叠钱,嘴里还文绉绉地念叨着……
想到这,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咳咳,呛得刺鼻的香味,老板娘手上戴着佛珠,衣着也别有一番朴素,满脸慈祥,我觉得那寺中给我红绳的师父大抵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