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的乡村生活,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向岭这地方没有什么名山名水也不是什么豪华大都市,甚至地图上都没有一点立足之地可以让人们说。这里有的只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油菜花地和一间间砖瓦房。
可我的家乡就在这儿!
几座小小的平房,围着一栋二层的平楼,前面是宽大的院子。红椿树、竹树、杏树、樱桃树把这个院子围绕着。不必说在院路口的樱桃树,在菜园子缠绕的黄瓜架,生长在旁屋的竹林,也不必说整天鸣叫的知了,四处乱跳的蛐蛐儿,飞来飞去的花蝴蝶,单是小小的草丛就有无限趣味。
扒开一块石头就会出现一些蚂蚁和西瓜虫,甚至还有蜗牛。我喜欢抓西瓜虫,你一抓它,它就变成一个圆圆的豆子,各种各样植物的根缠绕在一起,如同几天没梳的头发一样,乱蓬蓬的。奶奶说蒲公英的根可以下火,消炎,是一种药草。我听信了,便到处去挖蒲公英的根来查看。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上梁干活便把我带上坡,我自己在旁边玩。
爸爸妈妈在镇上打工,家里是爷爷奶奶带我,我那时喜欢躺在树下,但每次都会被爬行的小虫子吸引住,目光追随着爬行的小虫,做了一次次奇异的游历。空间在我眼前扩大,细密的草茎组成茂盛的森林,一只生着坚硬黑甲的小虫迷失在森林里,我想它一定是游侠吧!它虽然迷了路,仍傲然的前进着。它不断地左冲右撞终于走出一条路,我的目光跟着它的脚步。它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伴,它们互相打招呼,我真想也跟它们寒暄一下,可惜我不懂它们的语言。
我经常一个人漫游一个下午,直至夕阳亲吻着西山的时候,红鸠鸟的歌声才把我的心灵唤回来,奶奶便叫道,蛋儿娃,我们该回去了。我才依依不舍从这片乐园离开。
我喜欢冬日的乡村,我不仅可以玩雪,堆雪人,还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捕鸟。在雪地上扫一块空地,用一根木棍支起一个大竹匾,在大竹匾下面撒一些玉米糁。在木棍末端系着绳子,一直拉到屋内,我们便趴在门缝,从门缝里去看鸟去,来没我们一起就安安静静趴在门上,平时很淘气乱蹦的我,那时候也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眼睛透过窄窄的门缝去看,当鸟雀来时,我们远远的将附在棒上的绳子一拉,那斑鸠便被罩在竹匾下了。
于是我又很盼望下雪。
我也喜欢夏日的乡村,虽然夏日有些热,知了不停叫着,也很快乐,我那时经常和奶奶一起捉蝉,有时拿网子,网子破了就徒手捉,哈哈。
密密麻麻的星星,在黑色夜空的衬托下更闪亮了。像一双小小的眼睛眨呀眨。就像水晶钻石,撒在光洁的玉盘中。“奶奶,这些星星怎么跑来跑去呀?而且好多。”“这是萤火虫。”只见这些萤火虫,成群结队飞来飞去,特别是尾巴上的电灯泡,小小的。小草小花并没有睡觉,随着一阵阵暖风舞蹈。蹲下身去,可能还会听到他们在说悄悄话呢。草丛中蛐蛐儿唱个不停和竹林沙沙声构成了夏夜独特的交响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被渐渐被陶醉了,倚在奶奶怀里睡着了。
我还是想回到乡村,回到三四岁的那个时候,不用醒来就一头扎在单词和文言文里拼命,会在夏夜里倚在奶奶身边,看看月亮星星安心入睡,还会在傍晚的樱桃树边逆着落日低沉的光,傻傻地去追那抓不住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