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去维维坊了,早上出发。”老爸坐在驾驶位上,双眼紧盯着前方。
嗯?明天出发,那我的作业咋办!我可只是手术台上的小助手,只懂得递刀、递剪。我在心里默念,脑袋快速旋转,咋样才能让老爸给我做呢?
回到家,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大阳在西方山头摇摇欲坠,老爸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笔,记着这几天的帐单。
“爸,你给我做鲁班锁吧!”我走过去,在老爸身旁做下。
“嗯?我不会啊,没做过。”老爸抬起头看着我。
“我给你找图纸啊,这可是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思来想去,最终还把锅甩给了老师,反正都是她找的麻烦。
我拿起手机,打开百度,开始翻找。
“看,就这个玩意儿。”我把手机递给老爸,手机上是最原始的鲁班锁。
“嗯。”老爸接过手机。
“没有尺寸,也无法确定比例。”老爸用血管凸起的手拿者手机,用带有裂口的手指指着图片根我讲。继续往向后翻。
眼镜紧盯着屏幕,呈现各种形状的鲁班条:心形,三角形,圆形……有复杂的,有简单的,各式各样,每一种都想拼一拼,可求老爸给我作一个,就很难了。
最原始的鲁班锁,共6块,每块的形状各不相同,尺寸各不相同;12块的鲁班锁班,比原始的要复杂许多,但12块中,有11块是大小完全相同的,制作起来比较简单。
“今晚吃什么?”老妈回来了,本来是由老爸做饭的。吃的问题,老妈永远是个决策者,问问只是走个过场。
“给。”老爸把手机塞给我,去了南屋。而后,南屋就传出了木头与机器碰撞的声音。我低头看向手机,点开了一个链接,出现了一大堆图片,图上都标有详细的尺寸。“啊!我找到了,哈哈哈……”我腾地从床上站起来,太笑着跑出屋,向南屋冲去。
“哎呦,俺的傻闺女。”身后传来老妈无奈的声音,不用回头看,都能想到老妈的表情。
老爸站在机器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手里拿着木棒在机器上修磨,发出擦擦的声音。
“这东西就得用好木头,不然容易劈。”
“用你上次做柜的木板不行吗?”
“那种的不行,又不是实木。”老爸将一个类似桌子的架子搭在机器上,在大堆工具里找着什么。
看着不大,足足用了两大块木头。
不一会儿,老爸拿着6块木块和工具走了进来:“给我找桌子。”
我将我写作业用的桌子放在他面前。我伸手拿那个头是扁平的、光滑的,带着手柄的工具。
“放下,不用你碰。”老爸厉声制止了我。
“去给我订个本子吧。”老妈适时开口。
夜静了,风停了,月亮和星星用眼神交谈,人们滚进了关好的梦境。我的床头躺着一个小玩意。
晨间的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我站在教室的前方,手里握着老爸给我做的鲁班锁。我的手在抖,腿也在抖,晨间的温度很低,手却出汗,我告诉我自己:温度的问题,一定是温度的问题,绝对是温度的问题。
拆开,一块、两块、三块……六块小木条;一块、两块、三块……六块小木条,拼好。老师和同学静静地注视着我。
“你把这个送给我吧,再让你爸爸给你做一个。”老师的声音。
“嗯?!”
“我家没有会做的,你爸爸一小块木头就做一个。”老师又说道。
“不行,我不给,”我急忙把小玩意儿搂进怀里,无情地拒绝了这位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