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位出租车司机,劳碌一生,为这个家挡下多少风雨,自己受过多少心酸,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记得那次盛夏,我照常将父亲送上车,父亲与我交代几句,直至一声电话将他驱走,我便回家,母亲也上班了。我在家中学习,因为不愿为家人丢脸,学习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可剧烈的疼痛将我从美好的学习状态中转醒,“头痛,好痛……”我的声音甚至难以发出,从书桌座上倒下,勉强撑起身子,爬上床,只感到头仿佛针扎般疼痛,将身子倦起,不断抽蓄着,眼泪打湿了床沿。头一沉,眼前发黑,我昏了过去……持续的震荡中,我悠悠转醒,眼中一片模糊,仿佛看到一张焦急的脸庞,而我呢,在他怀中,焦急的穿行于各个科室。“大夫,他怎么了?”““轻微脑震荡,考虑一下住院吧!”在交谈中,我坐了起来,看到父亲难以抉择的目光,我说:“爸,走,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父亲追上我,将我背起,嘴中尽说些自责的话,我实在不愿为家庭带来负担,父亲要我住院,我执意要回家,父亲便将我背在车上,在回家的路上,我看他眼角隐隐有泪光闪过,不时滴落在夜色下,父亲因为那自责而掉落的眼泪,时时揪痛着我的心。
记得那年隆冬,父亲因为被人诬陷而摊上一场官司,那边的人有着充足的证据和手段,很快将案子推入高峰,在不断的请求下,父亲的案子暂缓,父亲被拘,母亲哭了一夜,我也一夜未眠,夜深了,我看见母亲起床穿衣,想要问些问题,母亲却说:“我们走,去为爸爸证明清白。”当夜,我们又跑到事发现场,彻夜寻找线索,挨家挨户寻找是否有目击证人,我们却一无所获。我们没有放弃,直到出庭前一夜,我们才在录像中看到了目击者,顺着线索,一路追踪,终于,我们找到了目击者,法律真的是神圣的,我们所有人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母亲颤抖着与父亲拥抱,许久,许久……第二日清晨,但父亲在门口看见我们时,他顿了顿,咬了咬嘴唇,我们能看到他的泪如泉涌,我们三人紧紧相拥,开心,快乐,在温暖中,父亲那因为感动而掉落的眼泪,时时揪痛着我的心。
父亲的泪,不是软弱的泪,虚伪的泪,是人生与人生擦边产生的火花时感动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