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日历的时候,忽然发现立秋已过去有些日子了。南方的秋天来得晚,去电影院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叶仍然绿得发亮,正午的骄阳当空,烤得我的头发烫烫的。
八月的多数日子我都在家,靠着小说和Eason重复着昏睡又醒来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原定的读名著和练阅读理解的计划一如既往地“待完成”,看一场电影的想法却不合时宜地在假期的末尾拍了拍我。
我当然乐意偷懒,毫不犹豫起程。但毕竟没有约人,只是洗了个头,吹完别了个发卡,就算是我对这次行动的最大诚意。大好的晴天,一路苦苦抑制住想高歌一曲的冲动,终于冲进有开凉气的售票厅。我习惯性理了理额前碎发,向售票的窗口望去,心中俶尔一颤。
那个夏天结束后,我无数次幻想重逢的场景,始料未及的是当下的心情——很奇妙的,纵然我不想承认的惊喜。我仍能一眼认出你,然后惯犯一样立刻看向别处。我不敢见你吗,我不知道。告别过后我的生活没有预期那么顺利,跌跌碰碰的一开始,偶尔会想念有你参与的,无可替代的时光。但一九年的暮春和盛夏远去,我在独自写题,侧过头窗外是盛大灿烂的金中晚霞的日复一日里,不再做关于你的大梦。
排票的队伍很长,我站在最尾,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看着你的背影。不见的一年多,我剪了一直想留的短发和刘海,戴着口罩猝不及防地对上你漠然的眼神。你没认出我。
疫情的关系,以致看电影的程序变得十分麻烦。轮到我的时候,我盯着屏幕里最近的场次显示的“停售”二字,忽然有些轻松,买了下一场的票。
像是十分平常却又有些奇妙,我们在电影院相逢,看的同一部电影,却因为我晚到的那十几分钟,看了不同的场次。我原以为,今日会像小说一样,为我曾经的不甘和稚气圆一个句号,却始终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有命定的结局。例如,
我在秋天,又一次告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