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童年像小小的麻雀,蹦着跳着,一天天过去。但想抓住它时,它便轻轻巧巧飞走了。
姥姥家门前种着棵无花果树。春天抽芽,夏天结果,秋天落叶。它长得不高,粗粗的枝干像四周伸去。树根顶破了水泥地。从我小时,这棵树似乎就待在这里了。
春天,别的花儿,草儿都长得繁繁密密了,它才睡醒似的,惺惺忪忪冒点小芽。我问姥姥:“它什么时候结果呀?”“等着等着就结了,等着等着它就长叶了。”初夏,天不很热,无花果树的叶子渐多渐密了,深绿色的大叶片像大大的手,捧起阳光,风吹过时哗哗拍掌。小时候我找个空纸箱子,拆开,铺到它伸出的树树棱上,不高不低,坐上去正好。后来有次我坐时,一只蚂蚁爬到了手上。我最怕蚂蚁了,大叫起来,差点摔下去,从此再不上去了,从树下过时也飞快跑去,生怕蚂蚁掉头上。
等着等着,无花果树结果了,这是我最高兴的了。放学后我先在树前打量搜索一番,见有红的果便飞快跑进屋,拿长竿,生怕忘记果子长在哪里。这长杆是姥爷用竹杆和开了口的易拉罐做的。把长杆向无花果伸去,果子兜在罐里用锋利的边儿一拧,就下来了。
摘了好些,再飞快跑进屋,把那紫红紫红的果子用清水一洗,和姥姥姥爷分享那别样的甜蜜。
姥姥门前的这棵树,不知长了多少叶,不知结了多少果,我也不知等了多次。
一年又一年的,无花果树叶落了,又结果了。那些果子红红的,在枝叶间向我偷偷地笑。我也对着它笑……。于是,童年就在春的萌发、夏的繁茂,秋的硕果,冬的凋零中过去了。
童年就像小小的麻雀一样轻轻巧巧过去了,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