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点点。如撒在黑色幕布上的白沙,密密麻麻。星空下的草地上,静静的坐着一个少年。在星光的照耀下,少年显得格外孤寂。少年的背后有星星点点的淡黄色的光斑。
我至今还记得那几只星光下的萤火虫——那几只散发柔光的萤火虫。那张拍摄于2015年的照片着实让我记忆犹新。原因不是那夜空中美丽的星空,而是那几只令人可怜的小虫。
四年前,上海似乎并没有发展的如此之快,因此,郊区仍有一些未被开发的湿地,与大片大片的空旷地带。那时的我没事就喜欢去“亲近大自然”,喜欢去郊区的湿地里观察昆虫。其中,经常遇到的就是萤火虫了。那时候,萤火虫经常成群结队的出现,如同倾巢而出的蜜蜂一样,整整齐齐的,突然从草丛间飞出来。一群接着一群从草间升起,如从绿色的海洋中荡起的朵朵浪花。在夜晚星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格外夺目,格外奇幻。
灰蒙蒙的天空使人感到烦躁,空气中只有汽油的味道,建筑粉尘随意的在空中飘扬。草莽间的萤火虫,在一两年的时间里随着湿地的面积不断减小而迅速下降,就如同那时的渡渡鸟一样:家园被夺去,自身又只能被限定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令人类都厌恶的角落,在角落中数量逐渐减少。而那淡黄色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了下去。夜间,只有那充满繁星的夜幕静静的在空中挂着,一直等待着那淡黄色的光芒出现。
深黑色的夜,只剩下那个少年与繁星点滴的夜幕。
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城市化的速度超乎人们的想象,城市如一头饕餮,吞噬其周围的土地。
所幸的是,近年来,人们似乎越来越意识到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建设现代化城市与开发生态绿地本就是和谐统一的。伴随着绿地的开发,天空渐渐变蓝了,空气也渐渐清新了。
历史的进程被推进到了2018年。夏天我去了上海新建的湿地公园露营。夜幕很快降临,对于放弃寻找萤火虫的我来说,内心早已毫无波澜。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那么得明亮。躺在草坪上,静听着草莽间蟋蟀的歌唱,我的心情十分愉悦。望向草间,一个淡黄色的光点吸引了我的注意——萤火虫?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摸过去。“真的是萤火虫!”我欢呼道。
城市的发展原本就不应只有林立的高楼与璀璨的霓虹,还应有茂密的的树林与清新的湿地,更应有那夜空中飞舞闪烁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