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就要到拐角处的那个花摊了,我的心有如兔子一般砰砰直跳,有一点不安也有一丝兴奋,终于路过了那小小的花摊,我却不敢停下,只在眼里默默的看着,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长寿花、荷包花、玉露、铜钱草、虹之玉、香水茉莉……”一串串的花名从我心中迸出,看着这些花儿,心中也有着欣喜。我偷偷地把那些不认识的花儿记在心里,它们是我偷窃的对象。我不敢上前询问这些花儿的名字,因为我不会买下它们。问了卖者,就注定要经受一番“折磨”:听他们热情的介绍、阿谀奉承,而我注定要冷冷地回绝,我的心就不安起来,觉得亏欠了卖者什么。
尽管我一再放慢脚步,频频回首,可那些花儿还是从我眼中飞快的溜走了。我深呼了一口气,有点遗憾也有点窃喜,我又免费享受了一次花中的旅行。
我偷窃的范围很广,不光是花摊,我光顾最多的应属那原野了。
在原野,我偷得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尽情呼吸花的芬芳,肆无忌惮地把娇艳鲜丽的大片花朵通通窃去,放肆地紧盯着一朵花看。累了就随性的摔在三叶草丛铺成的地毯上,侧身去看紧挨着鼻尖的苜蓿上的露水里五彩纷呈的世界;或是向远处紫色的小苜蓿花看去;亦或是仰卧着看天,看那纯白如雪的云上上演一出出的好戏。看腻了,站起身,注视着被我压弯的草们慢慢地直起身来,那时候,我是原野的主宰。风很轻,原野很静,只有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松柏枝幅度很小地上下摇动。蝶蜂们趴在花瓣上。一切似乎是被定格了。
但又那么有生命力。
我忽而微笑起来,冲上土丘,任由身体翻滚着下来,直到法桐挡住我的去路为止。而后,我满足地爬起来,带着去年草枯后脱落的草屑,也不拍打,也不整理,就这样回家。
这是我窃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