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铁树,可能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而知道得人,却也几乎不曾见过它开花。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铁树,并不是长在什么稀罕的好地方,而初识铁树,也不是什么太美好的回忆。那是被乡下曾祖母养着的,就用一个大瓷盆装着,放在门外阶梯斜边的角落。当天,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就坐在曾祖母家门口,百无聊赖地盯着房檐下一滴一滴坠落的雨滴。随着视线从上往下,一个苍绿色的影子忽然就闯入了我的视野。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看着他细密的叶子被雨滴打得上下跳跃。
这时我才离了凳子,蹲在檐下细细地看,真是个丑家伙。他的树根粗壮非常,但却又不长,确实比不上河堤边的杨柳那么婀娜曼妙,也没有那么风情万种。总之,这样一棵粗壮矮实的根上,顶着稀落的几根布密了尖细叶子的家伙,我最多只能说,他是个憨小子。我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那些扁平的针叶,只知道这憨小子脾气还很倔。指尖竟然隐隐发疼。
它的叶子虽然刺人,但也并非松树那般尖利,非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它像一把苍翠的刃。小虽小,却有韧劲得很,它们密密的排列在一个枝丫上,整齐的像被剪刀修剪过似的。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要说他丑,这时的我是绝对不乐意的。也许它算不得美,如果美是专指“姿态万千”之类而言的话,但是铁树的苍劲有力,更有刚毅之美。它是众树中军人般的存在。
后来,听曾祖母说,铁树千年才开一花,就开在伞一样枝条的顶端,也就是根茎的最顶端。是红色,像火焰一般的花。而铁树开花在民间还有一种寓意:心想事成。虽说这铁树开花不易,但在我的回忆里,我总是不断地给那日的场景,顺便想象出它开花的盛景。也许对它的感情没有那么强烈,但是至少,我想肯定在风雨中,在角落里依然不改其本色的铁树,刀刃一般的细叶紧密团结,连成苍劲郁绿的品格。还有曾祖母从艰苦中走过来的老前辈们,我对他们抱着无上敬意与赞美。
相信在铁树精神的革命前辈打拼出来的今天,寓意“希望之光”的铁树花会开遍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