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诗,一黎明;一母,一夜,几时休?爱,其实很简单。
黎明到来之前,天色微光,而皓月仍当空,千里光辉,月光细腻润滑如水,一切如静的诗,安逸美好……
然而,一阵布的拉扯声和重物落地声钻入我耳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见一个身影坐于凳上,左手拉着重物,我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每日上学路上都在我肩背闹腾的书包吗?单手拎着想必也是很累吧。她右手拈着针,齿间咬着线,双眸疲惫不堪,却仍聚精会神于针线之上,一插,一捏,一拉,一提……反复地重复着这列动作,针尖的警告不允许她出任何差错。
我仔细看着,看着,灯还未熄灭,却已不知何时,她还在一针针,一线线地缝补着。那针线像舞者一般在她的手掌间穿梭着,来来回回,几百次,上千次……直到那个黑影起身,轻踱,出去,关门,困意来袭的我才明白一一爱,其实很简单。
黎明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红日高悬,陌上,烟源,茶蘼了几分春光。我起身,轻轻拂去窗前落叶,不曾想,微风吹起,又落下,思绪又飘回昨夜——夜深深,线呼呼,影长长,看似简单无奇,其实不然,那个很平淡的夜里,溢满了爱。
一阵敲门声响起,伴着“吱呀”一声,门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熟悉的面庞,那句简单的话“起来了?出来吃饭吧!”萦绕在心间脑海。它们似诗,一首小雅婉丽的诗,使我惊觉一一爱,其实很简单。
我曾感叹,我的世界里没有母爱。显然,我错了。当我徜徉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书山中时,当我游走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题海中时,当我滑翔在“病树前头万木春”的顿悟中时,我总能感觉到身边那简单的爱——来得无影,去得无踪。
一人,一诗,一黎明;一母,一夜,几时休?爱,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