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读着唯美的诗,让时间静止在那里,眼睛恋恋地看着楷体小字。思绪顺着目光滑下,然后在纸上晕染开来。
自从我记事起,我就看见母亲的书柜中总摆放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她经常拿出来品读,还时常给我读其中的诗,在我小时候,有多少个夜都是在床上听着母亲念的诗,恬静而美好地度过的……
母亲说,少女时代的她喜欢诗,这本书是她上大学时买的。她说,学校与家乡两地甚远,放假回一趟家要三天两夜,放假不能回家的时候,这本《七里香》便成了她对家乡牵挂的寄托。我几乎可以想到,在那几年的夜晚,一个如诗行般的女子,是怀着怎样的思乡之情捧着这本书,而皎洁的月光,又是怎样透过她的发间,照亮那在外游子孤独的心房。
抬眸,月光很听话地将脚步印在了书页上,也乖乖地把时光卷入了尘封的围城。
在又一座城市,那个如诗行般的女子,怀里已抱着一个香香软软的婴儿。生活是现实的,没有歌声的柔和,没有月亮的润洁,更没有童话的唯美。柴米油盐侵入她的世界,生活将她改变为尘世的女人。可书桌上,那本《七里香》一直都在。
她很喜欢看夜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正因为这样,她的眼睛也变得像月光那样缠绵、怅惘。
因为有那个如诗如歌的女子,因为她爱着湿润如水的月亮,因为她会将浅浅的乡愁与孩子的童年融在一起。因此,那个孩子会愿意陪着她凝望天空,更愿意永远停留在她的思念里。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她说过,她后来又买了许多有关诗词的书,无论包装多么精美,内容多么新颖,总是少了些韵味。
夜已深,我却醉心其中。我愿与母亲一同,共同品读这本书,共同聆听那清远的笛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