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彼岸,是什么呢?我把脚边最后一块石头踢进湖里。我想去彼岸看看,但我不敢。
水里,有暗流、漩涡,太危险。我看着那湖里的涟漪一点点散去,最终回到平静。“天快暗了,回去吧!”我拍拍衣服的一摆,回家去了。不一会儿,便把这个问题忘之于脑后。
天最近暗的,似乎有些过快。在我回去的路上,喧嚣已然结束,寂静在间歇的噪声中悄然占据最大的堡垒。声音在寂静的包围中偃旗息鼓,最后只听见地面与鞋跟的对话,咚咚,咚咚咚,空荡荡从一个形容词跃出纸面,成为城市的实际主宰。我有些发冷,紧了紧身上并不单薄的衣服,孤独这个词似乎与我现在,合适不过。
在与朋友说好的咖啡店坐下,却发现她已经在等我了。“久等。”我和她简单的寒喧几句,开始埋头吃甜点。“你在想什么”?她问我。她总是这样洞悉人心。“你说,这头的彼岸,有什么?”“不知道”。她似乎有些奇怪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我……怕,自己去,不行的。”她想了一会儿,道:“外面的世界越是五光十色,内心的圈越是狭小。自己画地为牢,无力自拔又孤一掷,直到有一件事,打开牢笼。然后明白孤独不过是人心里的东西。只要往前走,脚下就会生出路来,孤独方能痊愈。这样吧,我们去那湖走走。”
我们带着更浓的夜色前去,我惊喜的发现在远处有桥。我和她像两只轻盈的夜猫从桥上略过,走向了我渴望一见的彼岸……
人的记忆是很奇妙的,你努力去记得的那些东西,到最后总想不起来了。而保留下来的却是曾经觉得无关紧要的片段。
就像我不记得彼岸的景色,不记得我俩是怎么回来的,甚至不记得是谁陪我去。
我只记得那一段一段独自走过的夜路。我套着帽衫,手插在口袋里,四季就是在那条路上更迭起来的。
我十三岁的那个冬天。11月就飘起了雪花。